大军成功会师,百姓领了粮都撤走了,剩下几个无家可归,逃难到此的灾民,士兵们煮了些粥,灾民喝完也撤了,几个胆大的,没有撤走,就在大军周围露宿,等着明天一早便分第二碗粥。
沈毅行一直默默站在一旁,看到人群散去,小皇子得了空,他才冒昧上前。
“小生沈毅行拜见钦差大人,拜见六殿下。”说着就稽首行了一个大礼。
周承年眯了眯眼看着周承玄,心想:“这小子惯会收买人心,这么一会就捡了一个书生。”
“沈毅行,你领完粮不回去,还有什么事吗?”周承玄冷声说道。
“回殿下,小生确实有事禀告。不知道殿下可方便……”沈毅行抬起头怯生生地看了眼周承年。
“这是我皇兄,也是正经的钦差大臣,我不过是无权的小皇子,你有什么事尽管向四殿下禀告,他可替你做主。”周承玄淡淡说道。
“小生拜见四殿下。”沈毅行向着周承年再拜,又行了一个大礼,抬头说道:“感念殿下慷慨放粮,只是前几年水患,百姓多有饿死,里正说朝廷没有粮,坚持不开仓放粮,还让我们将年前欠下的赋税填补……”
沈毅行抿了抿干涩的嘴唇接着道:“本来遭遇水患,颗粒无收,百姓都吃不饱,哪还有余粮纳税。不肯缴税,官兵就上门打砸抢烧,值钱的东西都抢走了。百姓四处逃窜,饿殍遍野,甚至……甚至易子而食……”
周承年和周承玄皆眉头深蹙,面色凝重,握紧了拳头。周承年怒声道:“沈毅行,你要为你说的话负责,河南水患,朝廷减免了好几年的赋税,还下令各州府开仓放粮赈灾。”
“小生不敢欺瞒殿下,此事事关数万灾民,小生所言句句属实,绝无虚有!”沈毅行铿锵有力地说道,叩首再拜。
“起来吧,本官会上报朝廷彻查此事。你还有什么事要报吗?”周承年淡淡说道。
沈毅行颤颤巍巍站起身,摇了摇头,躬身退下了。
“四哥,这些人居然如此丧心病狂,还有我们来的路上遇到那些黑衣人……看来他们是真的害怕我们到河南……”周承玄不安地凝视着周承年。
“这一行必然凶多吉少。六弟,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赶路。”周承年心事重重,他拍拍六弟的肩膀,转身走了。
周承玄也回到了账内,听了那些话,他百感交集,心中怅惘,今早起到早,昨晚也没睡好,又遇到这么多事,感觉有些头疼。
“殿下操劳了一下午,还未进食,属下熬了些粥,殿下将就吃点。”一个士兵端了碗粥进来,双手奉上,半跪在地。
“我没胃口,你们拿去分了吧。”周承玄躺在床上,闭着眼,揉了揉太阳穴。
“是不是不合殿下胃口,属下再寻些别的食物……”
“让你滚,没听到吗?”周承玄怒声道。
士兵瞧了眼周承玄愤怒的神情,赶紧闭口怯生生地退下了。
“回来。”周承玄睁开了眼睛。
“殿下还有何吩咐?”士兵颤抖着腿又跪下了。
“把明初给我叫来。”周承玄淡淡说道。
“谁?”士兵愣了愣,他哪认得什么明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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