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很安静的沈家村最近变得非常热闹,来来往往的人很多,站在街上,往竹山方向望去,就可以看到有许多大人带着孩子往竹山上去,仔细看去,就会发现他们脸上的表情不同,有的忐忑,有的兴奋,还有的茫然,但是,他们却有一个共同的表情,那就是充满希望与向往,是对未来的向往,是对以后人生的希望。
此时,在竹山山脚下,站着一位衣着十分低调的中年男子,他环顾四周,最终望向了不远处的沈家村,久久没有移开,他的眼神中似乎带着一种思念与回忆。
不过,人们没有过多注意这位陌生的人,毕竟这几日十里八村的陌生人来此处的很多,因此,乡亲们只顾带着自家孩子往山上去,偶尔与遇见相熟的人打声招呼。
这位陌生的人,便是从梁国回来的沈浪云。
多年未回,看着熟悉而又陌生的家乡沈浪云感叹道:“十几年了,没想到,我又终于回来了。”
只是星移斗转,物是人非,除了那两个见过自己的孩子,恐怕其他的人已经认不出自己来吧!
或许,自己的那位糟糠之妻也不一定能够认出自己吧。
呵,也是可笑吧。
逆人群而上,沈浪云沿着记忆往村子里走去。
沈浪云几日前便已到了京城,然而他并没有直奔沈家村,而是现在京城中的客栈先住了下来,或许是近乡情怯,亦或许是不敢见往日旧人,总之,他先停了下来。
尔后,以离家多年,不熟悉家乡变化为由,向店中小二打听出了许多消息。
他知道了顾丞相上书乞骸骨,皇帝应允后,便同他的夫人搬去了沈家村,与多年不见的女儿一家团聚。
他更知道了,沈家村要在竹山建一座学堂,招收十里八村的儿童去上学,坐镇的便是已经辞官的顾丞相,同时,还有好几位学识渊博的先生也在那里授课,因此,有好多城里的人家也打算把孩子送过去。三天之后,便是竹山学堂开馆的日子。
沈浪云直觉建学堂这个事情应该是那兄妹俩搞出来的。
不过,他的心思并不放在这个事情上,而是没想到固执如顾丞相,竟能够与女儿冰释前嫌,而自己那看起来温柔实则执拗的“糟糠之妻”竟也选择了与父亲和好,当年那句“如果你不承认他,那您就当没有我这个女儿吧”言犹在耳,这是不是说明她也认为自己当年的选择是错的呢?
虽然知道,是自己不守诺言无情无义在先,但是,他的心中仍然感到一丝不舒服,就好似被人背叛了一般。只是他自己也知道,他没有立场去指责他。
更何况,或许在她的心里自己早就是个已死之人,为了一个已经不存在的人还去不认自己的年迈双亲,确实是说不过去的。
就这样,沈浪云心情复杂得过了三天,然后往沈家村的方向走去。
原本是打算看一眼家乡就会梁国的,毕竟他也是没打一声招呼就心血来潮地回来了,估计梁国那边这时候也早就急得不行了吧?
可是不知怎么的,自己的脚步竟然是不由自主地往家那边走去。
那就再看一眼吧!只看一眼,应该以后再也没有机会了吧?
因为竹山学堂开馆这么大的事,所以村子里的人都去看热闹了。这个时候,村子里恐怕没有人。
站在本该是自己家的地方,沈浪云有些迷茫,本来该是破屋败院,而现在却是青砖黛瓦,高墙大院。沈浪云不确定这里是不是自己原来的家,记忆中原来的样子已经丝毫不剩。
正站在院门口前暗自思索时,沈浪云忽而听到院门“吱哑”一声,便知道里面有人出来了。
抬头一望,沈浪云一眼便认出来这是自己的妻子顾惜君。她如今的样貌跟以前有些许差别,但还是一样的美丽,只是比以前变得端庄,沉静,就好像静谧的湖泊,使人一见,便不敢放肆。
顾惜君这时候出门,是要往学堂去的。学堂里设了女学,她是负责教女童念书的先生。她原本应该是呆在山上的,只是忘了一件东西,下山来取。
只是没想到刚出门,便看见一位陌生男子站在她家门口,不知道在想什么?难道,这也是送孩子来上学的学生大人?
只是站在她他家门口干什么呢?顾惜君有些不解,于是便站原处询问:“这位先生在这,是要找什么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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