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常安揉着用力过猛的肩膀,走在街头上。

黄毛绿恼羞成怒,上来就要动手,被她摁在地上上了节压骨课,连连求饶,两个小跟班看的一愣一愣的,也不敢上来救人,嚣张气焰尽失。

人行道上三三两两的行人,或结伴或单行,她买了杯奶茶。经过一条巷子,拐过来能看到一个卖红豆饼的小摊,江常安脚步一顿,停下来。

那时候江常盛跟爸爸去北区,她没去,不记得是做了什么,最后被关语迎打手掌,老竹棍又细又结实,打在手心上入骨的疼。

关语迎打她从来不会省劲儿,十下打完,手都肿了,一条条长痕纵横交错,红的吓人,还隐隐渗出点血珠子,她咬着牙愣是没哭出来。

关语迎认为她不知悔改,更生气了,不让阿姨给她上药,到了晚上的时候,两只手肿的老高,连筷子都拿不住。

肚子饿的咕噜咕噜叫,难受的很,可她不愿意跟关语迎低头,就这么捱到了晚上。她躺在床上,饿的脑袋发昏,模糊间,突然听到有东西砸窗户,一下一下的,咚咚响。

那声音有三长一短的,有规律的点在窗台边儿上,一听就知道是谁。

江常安从床上爬起来,打开窗,一楼的梅树底下,少年仰着头,见到她,轻弯一弯唇。

他扬着下巴,举着一个袋子晃了晃,示意她把窗开大一点:“乖乖把窗开开,哥哥给你带了吃的。”

她把窗户开大,下一秒,那人就跟豹子一样,双腿猛的发力,仗着敏捷的身手,三两下上了树,然后抓住树枝,纵身一跃就跳了过来,江常安下意识往后退,后腿被椅子绊倒。

惊措间,腰间被人一拉,后仰的身体前倾,撞入硬朗温暖的怀中,鼻尖顿时盈满淡淡的柚香混着香烟的味儿,陈序带着笑意的声音自上方响起:“这么迷糊啊?”

“以后小心点,这么大人了,摔着了哥哥心疼。”他说着,轻轻松了手。

小姑娘对喜欢这种东西已经初具概念,江常安心跳的很快,怕他看出来,木着一张脸,没理他。

他将带来的纸袋子给打开,红豆浓郁的香气瞬间飘出来,“这家店的红豆饼好吃的紧,人多,排了好久才给你买到的,还热着呢,趁热吃。”

江常安饿的很,但她没动,直勾勾的盯着那红豆饼,陈序疑惑的看她,“怎么了?不喜欢这个吗?”

小丫头喜欢吃甜品,所以每次出去他都会带点回来。

“不是。”她摇头,还是没动,就连手都没从袖子里拿出来。

陈序打量了她好几眼,眼睛一眯,突然伸手拉过她的手,袖子往上一撩,手掌上的青紫暴露在空气中,一道道的,肿得老高,可怖得很。

这哪里是不喜欢,这分明是藏着手不敢让他看到。

陈序脸上笑意瞬失,声音沉沉的:“你妈又打你了?”

江常安抽回手,没抽动,她抬眼看他,陈序一脸阴翳,心疼悉数写在脸上,她顿了顿,无所谓道:“没什么,这点小伤过几天就好了。”

反正又不是第一次被打。

陈序脸色暗的有些可怕。

“真没事儿,我不疼……”

话音刚落,手心就被人捏了一下,江常安疼的嘶叫出声,脸色有些白,反应过来,瞪他:“陈序你干嘛?”

陈序没好气道:“不是说不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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