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是怎么回事,农庄上的人,人人心中都是清楚的。是尖嘴猴腮替赵胜利背了锅。现在经林芳菲这么轻轻一挑拨,众人看赵胜利的目光也开始怪异起来。是啊,今晚如果不是尖嘴猴腮,换作了其他的任何人,恐怕都要替赵胜利背锅的吧?是啊,赵胜利向来是个自私自利的人的,用你的时候,拿好话哄着你,可是不用你的时候,谁的死活他都不会在乎的。
赵胜利心里咒骂一声,他竟又上了这小丫头片子的当!
离心又离德,他今晚的损失简直是无可估量!
一直沉默着没作声的徐氏这时轻咳了一声。没想到原本一件小事,竟真叫女儿扭转了劣势。一步一步的,都快要把那个赵管事逼的吐血了。
“天不早了,叫人收拾一下,扶我和我娘下车吧。”戏唱的差不多了,林芳菲缓缓放下了车窗帘子。
赵胜利几乎是抖着声儿的,吩咐道:“还愣着做什么,去收拾屋子!扶夫人和二小姐下车!”
庄子上那几个妇人立马到马车跟前小心翼翼的将林芳菲和徐氏扶下来,朝东院儿里的正房走去。
碧红捂着嘴儿偷笑着,跟在后头走进了院儿里的正房。
赵胜利还直愣愣的站在院子里,一张脸气的铁青铁青的。今天的事,他没有捞得半点好处,日后这事传进陈姨娘的耳朵里,陈姨娘也必不会高兴。最关键的一点是,农庄上那些个长工们瞧他的眼神儿都变了,而瞧林芳菲母女的眼神儿也从一开始的轻鄙换作了敬畏。
农庄上的长工和仆妇们虽说长年在赵胜利手下做事,却也是各有心思。谁说这林家的正室夫人和嫡小姐都是冲动又笨的蠢货来着,人家要是笨,人家还能把个赵管事治到无话可说?瞧瞧赵管事那脸色,都快要气哭了。都说正室夫人不受宠,随时都要被下堂,农庄的事她更是管不到一分半点。可是现在看起来,这农庄以后是谁的天下,还真不一定呢。
林芳菲一脸的风清云淡。这第一场仗,打的十分漂亮。
徐氏和林芳菲住的是东院儿的正房,这儿原本是赵胜利的住处。这儿已经算是整个庄子上最好的住处了,里面却依然是寒酸不堪,比起林家,简直是天壤之别。
好在里头有火炕,冬日里头倒是并不冷。
徐氏也并不是个娇气的人,吴妈和碧红铺好被子之后,她二话不说就上炕窝着了。她才刚生产完两三天,还要在这里坐月子。
林芳菲则也老老实实的在徐氏身边躺好,她身上有伤,亦不敢乱动。
吴妈和碧红在炕下收拾着行礼。
吴妈一边收拾着,一边叹气:“老爷这回真是过分了,这哪里是人住的地方?夫人哪曾受过这样的委屈。”
碧红反驳道:“吴妈你这是什么话,已经到了这一步,便随遇而安罢。咱们抱怨就只能叫夫人心里更加怄气。再说了,如今咱们可不是没希望的,咱们还有二小姐呢!瞧瞧今晚,叫那狡猾多诡的赵管事硬生生吃了个大亏!”
林芳菲淡淡道:“也不要高兴太早。这庄子毕竟是人家的地盘儿,咱们初来乍到,事事都需谨慎。那赵管事受了陈姨娘的嘱托,定是要给咱们小鞋穿的。”
“敢给谁小鞋穿?我可是林家的正室夫人,正儿巴经八抬大轿抬进林家的,即便是现在在农庄上小住,也还是正室夫人,是他们的主母。难不成还能反了他们?!”徐氏冷吼一声,那样子像是要吃人。
“娘,你不是跟女儿说好了,不再动怒吗?怎么人家还没发招儿呢,你倒先气上了?”林芳菲好言哄道:“他们给咱们小鞋穿,那是他们的态度,至于这鞋咱们穿不穿,到时候要叫谁穿,那又是咱们说了算的了,你气什么呢?怎么娘还不相信女儿吗?”
徐氏缓了一口气儿,挤出个笑来:“好,娘听你的。”
徐氏虽说性子极高傲任性,又冲动暴躁,但她也是极疼爱林芳菲这个女儿。不然也不会林芳菲说什么,她就听什么,林芳菲怎么劝,她就怎么从。可惜以前的林芳菲只会比徐氏更加冲动,又哪里会如此好言好语的相劝。推波助澜与好言劝阻,这一来一去便是相差甚远。
母女二人正说着话,门外响起敲门声,是来送晚饭的仆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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