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与带她换校服的地方,在三楼致远楼,是高一学生上课的教学楼,有一个和高二相接的连廊,来来往往全是学生,都见证了这伟大的时刻。
众人看着两人从走廊上,走上楼梯的台阶,偌大的连廊,挤满了学生,眼神一直往他们的方向瞟,轻声地讨论着。
高二(一班)在五楼,两人穿过连廊,并排上了楼梯。
有男生下来接水,和旁边人打闹着,没注意拐角处有人上来。
眼看马上就要撞到乔烛。
“小心。”周与温凉的手掌攥着她的手臂,把她往身边一带,避免了乔烛被撞,下巴微抬看了那人一眼,眉目间都带着戾气,语气不紧不慢地,“没长眼?”
乔烛还没有反应过来,下一秒,就被他一把捞到了自己身前,头不可避免地碰到了他的肩膀,身上裹挟着的清凉传递到她的身上,温冷的气息渐渐升温,这个姿势,倒像他环抱住她。
那人好像也被吓到了,知道是自己没注意,被周与一说回过神来,一看是周与,紧张的咽了下口水。
这人是七班的,教室在四楼,下课时间接水的人多,饮水机又是在每层楼连廊的中间,高一高二都来接,都是转楼层接水,哪个楼层人少就去哪里接。
有的同学不愿意等,甚至一到五楼都会看一遍。
他摸了摸脑后,不好意思地说:“与哥,对不起,没注意。”
“和她说。”
男生一脸疑惑:“???”
什么意思?
周与望了他一眼,不咸不淡地说:“向她道歉。”
乔烛当场愣住,头顶上的声音依旧在耳畔回响,低沉有磁性,拽着她胳膊的手掌还未松开,温凉的触感映在手臂上,倒觉得有些灼热,不说她,那两个人也脸色一变,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
还是他旁边的人反应快,及时地拉了拉男生,两个人对她说了声抱歉。
乔烛声音软糯的说:“没关系。”
看周与没再说话,两个人说了句:“与哥,那我们先走了?”
“嗯。”清清淡淡,听不出任何情绪。
两个人听到回话,感觉喉咙里有刺都能顺下去了,如临大敌的逃走了。
周与站的比她低一个台阶,等他们走后,他收回了自己的手,抬腿站在了同一个台阶上,靠的近,乔烛可以闻到他身上散发的清冷、干净的味道。
一离开,“蹦”一丝轻微的声音,乔烛扎的小揪已不在,是皮筋裂开的声音,成了一条绳掉在地上,柔软的头发散落开,很短,只到下巴的位置。
头发短,乔烛只用了一个编小辫的皮筋扎头发,刚才一碰周与的肩膀,便禁不住裂开了。
乔烛有些懵,捋了捋将头发挽至耳后,抿了抿嘴唇,软软的声音,“谢谢。”
从小到大,除了妈妈,没有人会在乎她。
这样的场景,乔烛经历过很多,甚至有同学故意撞她,当她浑身狼狈的时候,那些人会哈哈大笑。
丝毫不会在意她的感受。
周与看到头发放下来的乔烛,眉梢眼角里泯不去的光芒,喉结滚了滚,不在意地挑挑眉,“没事。”
经过教室的窗户,又是许多人带着好奇的目光注视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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