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梣诧异的看着淡然的人,刚要出声转念一想,声音卡在喉咙里。是那张熟悉的面容没错,不过这淡漠的气息,冷冷的眸子,他是……林蹊!

那人毫无波澜的黑眸,直接忽视跌坐在地的安梣,跨步走去。

“太傅。”他拱手行礼,行云流水一般的化解了刚刚乌龙的局面。

安梣望着云淡风轻不失风雅的右相大人,眯了眯眼,是林蹊不错,只是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劲,倒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想着事情,脸就有些紧绷,表情也严肃起来,好在小脸低垂着,神色看不大清。

然而,面前掉下一锭银子,她神色瞬间变成了一副贪财的模样,拿起银子也不嫌脏便咬了咬,有些生疼小脸皱作一团,又绽开笑颜。

“任公子,好手笔!”

任璟言垂眸看着她,原本墨瞳里的神色不明一扫而尽,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嫌气,展开扇摇起,迈步离去。

林蹊安抚过太傅,目送离去,便迎来悠然跨步的任璟言,随性的摇了摇扇子,慵散的模样一如既往。

“这次如何?”任璟言随手拿起杯盏。

林蹊手中的白瓷杯在指尖轻轻晃动,好白的长指与瓷杯的颜色相得益彰,修长的手指合上杯盖,墨瞳中晦暗不明,“记得……很清楚……”

任璟言杯盏一颤,吃惊地瞪大了双眼,“这是为何?”

林蹊眼睫微微垂落,眸中闪过一道复杂的光,微微摇头,“我也不知为何。”

片段在脑海中太过清楚,又分外模糊,就仿佛自己亲眼目睹了另一个自己做着所有的事情。说不清的一种牵绊,像是心尖系上绳结,他是他,他亦是他……

任璟言抿唇叹气,“那在这之前,你有接触过……”

“没有。”林蹊果断回复。

“那为何……你仔细想想确定……”

话语未完,吱嘎一声,屋内透出一道光,灌入初夏的燥热。

安梣大咧咧地推门而入,目光从任璟言身上飘过盯向林蹊,冲他笑的唇红齿白的:“右相大人~~”长长的尾音饶了九曲十八弯,惊得任璟言鸡皮疙瘩一地,林蹊眼皮跳了跳,冷眼横着她。

安梣通通无视,噘着嘴,“我在您这府邸沉闷了好些天了,所以……”

“你可以走了。”林蹊寒声打断。

本在看好戏的任璟言,惊得起身,“林蹊!”

“璟言,你先出去。”

安梣眉梢一挑,望着满脸愕然的任璟言气急败坏地离开。

一甩衣袍,自然地坐在林蹊对面,拿起新的茶盏,毫不客气地倒下茶水灌了两口,抹了抹嘴吧道:“我可没说我要走啊!”

林蹊眼神沉了沉,慢条斯理地给自己倒了一杯,放在鼻下轻嗅,一双墨瞳流光辗转,头也没抬地问:“你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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