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衍回到府里之后,又把自己关在房内,连明笙也不能进去。
“怎么感觉大人最近怪怪的……”
同明笙相熟的一位婢子疑惑地对明笙道。
“不知道啊,许是……”
他本想说出那个名字,但一想到大人昨晚的落魄神情,便生生把话咽回肚皮里。
“许是什么?”
明笙使劲地摇了摇头。
“不可说,不可说。”
……
屋内漆黑一片,只有窗前一点月光洒在案头。
他一身洁白的亵衣,在堆满案牍的木桌上点起一只蜡烛,花灯上的纸条已经被他取了下来,上面端端正正地用瘦金体写了四个字:山河永固。
他拿着纸条端看了许久,随后发出嗤笑,将它在案头上点燃,扔在地上的火盆里。
纸条很小,眨眼就被火苗舔舐得干干净净,变成一堆灰烬。
他的嘴角沁出一抹难以言喻的笑容。
“真的是,难办了呢……国师大人,你说呢?”
他狭长而妩媚的丹凤眼此刻眯着看向案头那只蜡烛,赤色的三层火焰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变得越来越小。
“你就乖乖地沉睡,一切难事,交给我就好了。”
他拿起短头的金色小剪子,将灯花干脆地剪去,于是快熄灭的火苗越蹿越高。
“凡事干脆利落些,不然磨磨蹭蹭的,可就什么都得不到了。”
咚的一声,金色短剪便落在了桌子上,惊地烛火摇曳了一番,他的眼中蓄满了火光的倒影。
只轻轻一吹,火光黯然消失,月光下便升起了一阵袅袅的余烟,片刻就消失了。
他望着窗外的弯月,神色颇有些苦恼道:
“对了,小丫头尚且欠我两件事情,我得好好想想,好好想想……”
……
一大清早,麻雀落在瓦檐上叽叽喳喳地闹个不停。
明笙在门外心烦意乱地候着,心想,往日大人一早便起来了,今日怎么还没起。
他正欲敲门,手还没碰到,那门就自己打开了,他抬眼看见了大人,整个人傻眼了。
祁衍脱去了终日穿在身上的白色长袍,换上了一身利落的镶金玄色劲装,平时不苟言笑的他,今日居然一大早就带着自在的笑意。
整个人仿佛脱胎换骨一般。
“明笙,早啊!”
祁衍本就一双凤眼桃花眸,再加上外貌极佳,此刻一笑,让人如沐春风。
他结结巴巴道:
“大人,早,早,早啊。”
“元宵佳节,休沐十日,倒是可以找些乐子。”
找,找乐子?
明笙觉得自己肯定是在做梦,这等不雅之词居然出现在国师大人的口中。
“肯定在做梦,肯定在做梦!”
明笙闭上眼睛念念有词道,再次睁开眼睛时,祁衍已经不见了。
“呼,还好,是梦。”
明笙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明笙,快点。”
“找乐子去了!”
他听到那句声音极大的“找乐子”,惊觉不是梦后僵硬地回了身,发现祁衍早就走出很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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