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回来了……”我带着三分萎靡,七分胆颤的开了自家大门,然后探头一瞄。果然,我威武的母上大人眼神中正带着十足的杀气,坐在沙发上等着我凯旋而归。

已经拥有无数斗争经验的母上大人对着我眉梢一挑,已然明白我今天的相亲盛会必然又是惨败收场。

“你可别跟我说又是那个苏暮羽给你搅黄了啊!”母上大人从齿缝里蹦出这么一句话,那阴森森的语气,直冻得我骨头缝发酸。

我无奈讪笑,既然英明的母上都已经猜到原因了,我还能说什么呢。所幸如此斗争了两年了,我也早就学得滑不留手。

听闻此言我赶紧提溜出所剩无几的那点底气,装出毫不心虚的样子,白眼一翻道:“哪能呢,今儿聊得挺好的啊,看后续发展吧。”

说完我赶紧溜回房间,坚决不能给我那亲娘任何发挥的空间。逃得一时算一时,先糊弄过去再说。

顺手把门反锁,把包甩在床上,我抄起桌边的飞镖对着墙上的某妖孽画像狠狠丢了过去。

噼里啪啦一通发泄,直到苏暮羽的脸被我扎成了刺猬,我才长长的吐出一口恶气,向后一仰瘫倒在床上。

其实今儿就算没有苏暮羽捣乱,这个相亲也是绝对不会成功的。许是母上的资源已经趋于枯竭,今儿给介绍的相亲对象简直了。

姑奶奶我花枝招展的坐在指定地点足足半个小时了,愣是鬼影子没见一个。发信息过去没人回,打电话没人接,若不是默默看了一眼日历,想着我那生命的年轮正向着三十大关呼啸滚去,姑奶奶才不会一边默念着姑娘我涵养好,一边继续坐在那里苦等。

如是又过了半个小时,那位爷终于来了一个电话,张口没有半句歉意,竟然老神在在的让姑奶奶我开车去地铁站接他!

我X!我蹭的一声从椅子上弹起来,拔腿就走。你丫的,这他妈什么极品?开车一脚油门窜出去,堪堪开了五分钟,思来想去,我还是没出息的一打方向盘绕向那极品男的所在。

一边开车一边老泪纵横,苍天啊大地,我陶夭夭真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可是如果我连见都不见人家一面就这么滚回去,我母上估计会把我活剥了的……

好不容易赶到指定地点,我差点没把车开到极品男身上去。那张堪比鞋拔子一样的脸是怎么回事,说好的年轻有为,品味高端的英俊小哥呢?

结果鞋拔子比我还义愤填庸,黑着一张脸指着手表嫌弃道:“你比我计算的时间晚了最起码十分钟!还有,还有,你这驾照是怎么考出来的?买的假证吧啊?”

我的耳边似乎又听到了天雷滚滚的声音,你丫的……这下我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了,极品啊极品,我陶夭夭必定上辈子做过极为伤天害理的事情,否则老天怎会派这么个极品来劈我?!

难道说,我把王母娘娘的蟠桃园给烧了不成,不带这样玩的好吗?

我几乎使出洪荒之力才狠狠将自己的嘴里的话咽回去,然后呼吸再呼吸之后,才勉强找回了一点自己的声音:“不好意思,天黑眼神不好。至于时间问题,好像距离我们约定见面的时间,雷先生你已经迟到了一个多小时了。”

姑娘我细声细气,以礼相待,但是这个场子却也是一定要找回来的,当老娘好欺负吗?

没成想,天雷先生居然怒目而视,一脸的不可思议:“陶小姐,难道介绍人没跟你说清楚我的情况吗?你知道我的工作有多重要多繁忙吗?”

哟呵,这言下之意是尊贵如他,能百忙之间抽出空来见我一面,就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我居然还不识好歹的嫌他迟到?这厮大概是被天雷劈的太久,脑子已经烧焦了吧?你丫的是不是觉得自己是太子爷啊你!

一时之间我脸皮抽搐,实在是叔可忍婶不可忍了。既然您老人家那么日理万机,那草民就不耽误您的功夫了。

正当我打算拍屁股走人的时候,苏暮羽这妖孽居然再次华丽丽闪亮登场。

“哟!好巧啊,夭夭!”苏暮羽毫不客气的把爪子往我肩膀上一搭,皮笑肉不笑的眯眼瞅着我,“你这是又在干嘛呢?”

他故意把“又”字咬着牙加重了一下,说完便抬眼看向鞋拔子,本以为他会像往常一样朝着我的相亲对象胡扯一通,以装出貌似与我十分亲密的假象,却没想到他居然一个没撑住喷笑出来。

“噗哈哈哈……陶夭夭,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这都什么货色,鞋拔子成精了吗?噗哈哈……”

诚然这极品男的长相确实有些对不起观众了些,可也不能这样实在的评价人家啊。眼看鞋拔子脸黑的要滴出墨来,我着实担心下一秒苏妖孽就会被人家拍死。这相亲相到最后若是上演了全武行,那今天我命休矣。

“呃,不好意思雷先生,这是我邻居家的孩子,他脑子有点那个……”我非常明显的暗示了一下我的意思,然后一把拖住苏暮羽的爪子。未免场面难以控制,我还是先拉着这个祸害撤吧。

“那什么,你看雷先生你也挺忙的,既然让我撞见这孩子了,我免不得要亲自把他送回去,省得他家里人担心。所以就不耽误你时间了哈,我们先走了,咱们回头再聊,回头再聊哈。”

说完我拉上苏暮羽就走,哪里还敢看鞋拔子的脸,当然,我也没顾得上看苏暮羽的脸色。

于是走了没几步,我便再也拉不动他。四周莫名安静下来,我疑惑的抬头望了望四周,发现不知什么时候我们竟走进一处密林之中。刚刚我怎么没发现旁边有这么片林子?

不远处夜晚的霓虹仍在闪烁,可是我俩身处的地方却总让我有一种与外界隔绝开来的感觉。

我再回头看向苏暮羽,这才惊觉那厮的脸色竟也黑得比鞋拔子有过之而无不及。莫非是因为我说他脑子有问题所以生气了?切,小气!

本着先发制人后发制于人的原则,我觉得我应该先在气势上压倒他:“苏暮羽,这都十几年了,你这样纠缠着我你累不累啊你?你就不能放过我吗?我到底什么地方得罪你了,你要这样折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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