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躺太久的缘故,姚清只觉得浑身疲乏酸痛,随着殿门关起的声音落下,身子彻底放松,窝在了被褥中,闭了眼,昏昏欲睡。

却也只是片刻的功夫,姚清的眸子陡然睁开,眸中再清醒不过,视线看向空无一饶殿内,神色中有些不确定,鼻子重重嗅了嗅,沙哑的声音轻轻落下:

“成陌。”

周遭,一片安静。

一直站在角落的男子,眼眸沉寂着,迈出了步子,从床榻后侧拐角处现了身。

男子一身黑色大袍,中着深灰色长衣,暗金纹路的黑色腰带和大袍相映衬,半绺黑发披散于身后,一只墨玉簪别于发髻郑

神色里,依旧是成陌往日的惯有的漠然冷寂。

眉眼间的笑意肉眼可见的浮上了姚清的面庞,姚清侧躺着,向着成陌的方向看去,心里兀的暖了起来:

“我就知道是你。”

视线只在姚清泛白的面庞上停留了一瞬,成陌在桌前停下,面对着床榻的方向坐了下来。

姚清窝在床上,侧身躺着,视线看着成陌,心里生出欢喜,抬手抚了抚自己的头发,似是自言自语一般:“只有你,才有这么香的气味。”

方才,她之所以唤了成陌的姓名,只是一个最为简单的原因,她嗅到了空气里,那丝丝缕缕属于成陌的气息。

成陌的视线垂着,并未看向女子,大掌交叠着,轻轻转动着大拇指上的扳指:“胆子不。”

“赵瑶的人也敢留。”

其实一早,成陌便来了悠哉殿,本意只是想来看看姚清,听到飞兰的事情,倒是意料之外。

面上笑意缓缓散开了一些,姚清深深闭了闭眼,身子蜷缩了起来,低沉沙哑的嗓音显得尤为好听:

“红苕心思单纯,一心只晓得关切别人,我若不答应她,她定要将事情放在心上,数月都不得安心。”

轻叹了一口气,姚清接着道:“况且,我正愁没办法接近赵瑶。”

“既然她主动送人上门,我岂有不收的道理。”

从那个飞兰开口自己是栖凤殿的人,姚清的思绪便飞快转了起来。

那日湖里的场景,再度浮现上姚清的脑海。

她救那飞兰不假,可那女子投湖的场景,现在细细推敲,实在是太过奇怪。

若当真投湖自尽,落水后却是没有任何的气息而出,且女子下沉至湖底的速度实在是太快,照着自己当时跳入湖中游泳的速度,她该是还在下沉过程,可姚清看到她的时候,飞兰竟然已经是沉在了湖底。

种种太过奇怪的迹象,只能明一种情况。

这个飞兰会水,且水性极好,至于她之所以会假意投湖,那便大有深意了。

转动扳指的动作停住,一直敛着的视线抬起,看向姚清叙述言语的平静面庞,菱唇微动,这几日一直念着的挂念心思险些就要脱口。

对上姚清那双纯澈的眼,成陌鲜有的看出了神,所有在唇边的话音消散,心口处,是只有他一人能听到的砰砰直跳的声音。

姚清并未发觉成陌的异样,蜷缩着的身子微微动了动,再度轻叹了口气。

末了,思绪一点一点回到脑海,成陌的面色越显低沉收敛,屏息看着姚清:

“你是荀晓清吗?”

姚清轻抚头发的手顿住,讶异的眼眸抬起,迎上了成陌看不透彻的目光。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开始在意起这个女子了?

她偷摸着来空殿寻猫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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