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着疲惫的身子离开主厅,玲儿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了棉花上,虚弱疲软。

秋风飒飒,又是夜间,玲儿下意识抬手裹紧了自己本就不厚的外袍。

碎步子加快,径直从相府后门出去了。

守着后门的厮认识玲儿,也早就是不知多少次放她出去,连连打着哈欠将门重新关上,并未去理睬这个女子的举动。

到底,这相国府里,一个青楼女子,谁都看不起。

身形单薄着走出相府,回眸深深看了一眼相府后门,玲儿面上本是凄冷的神色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森森的肃冷。

嘴角扯开一个冰冷的弧度,玲儿裹紧了衣袍,步伐加紧,向着远处奔去。

她要去的地方,远不远,近不近拉练场。

拉练场主帐内,成陌坐在桌前,火风站在一旁。

从清心殿出来,成陌身形未有停顿,径直便来了拉练场。

火风守在成陌一旁,视线耳力时刻注意着外头的动静。

子时三刻,女子的声音于帐外响起。

“将军,惊玲求见。”

火风视线陡然一亮,快步上前,挑起帘帐,声音低沉而落:“进来吧。”

来人,正是前一个时辰还在相国府的玲儿。

不同的是,此刻的玲儿和先前的模样有些不同,却又是不出哪里不同。

换了一身夜行衣,头发悉数束紧在头顶,惊玲面上一片清冷,入了主帐,动作干净利落:“惊玲见过将军。”

成陌从书册中抬眼,浅浅睨看了一眼惊玲,收了书册,沉了神色。

成陌从不打无准备之仗,对付赵昌邑,自然也不会没有手段。

惊玲,本就是他捡来的孩子,同火风一道训练,鉴于女子的身份,倒是有了更好可以掩饰的途径。

“近来玩的舒心?”成陌未让惊玲起身,那她就不得起身。

惊玲面色不变,身形弯下了一些:“这几日赵昌邑在府时间长,惊玲寻不到出府的机会。还望爷恕罪。”

火风身形站得笔直,视线看向惊玲,余光注意着成陌的动作。

眸光神色里皆是深邃,成陌收了视线,重新落在书册上,寒意十足的语气缓和了不少:“什么动静。”

余光快速撇看过火风,得了火风的眼神示意,惊玲快速起身,头依旧垂着:“赵昌邑近来指使自己的手下,在他的地界内收取供奉,借以中秋万宴贺礼之由,妄求满一千两俸银。”

拿着书册的手微微攥紧,成陌眸中深邃越显浓烈。

深吸了一口气,惊玲面上浮现上些许的不甘:“赵昌邑戒备心很重,从来不让人入他的书房。”

“关于国库的记册,惊玲还未寻到。”

在相国府也是有很长的时间了,纵然自己和赵昌邑也是不一般的关系,可那老头对自己依旧有着防备,从来不让自己入得书房。

而惊玲确切知晓的是,赵昌邑,有一本关于国库的记册,至关重要。

言语完最后这一句,惊玲缄了口,等着成陌的吩咐。

主账内,安静了好一会儿,只听到烛火啪嗒作响的声音。

“我记得,相府夫人,很早就过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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