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三个除了黄清心之外都发现了身周的异动,正在慢慢欺近,但他们还在等,等大哥从他自己的阴影里走出来。这样的等,即便是付出一切都在所不惜。
归云鹤坐在洞口,耳边似乎又响起丫头子银铃一般的笑声……归云鹤,你可别死。咦,你可醒了,吓死我了把这碗喝了,这个是我捉了好几只兔子才凑的,你可不能不喝。他眼里在流泪,脑子里全都是凌梓瞳面若桃花的脸,真烂漫的笑一直在耳朵里回旋,身躯里血流似乎正在加速,那是她的血正在呼唤他……
“好,丫头子,今晚你就好好的看着,看你的男人是如何保护你的!”他自言自语的站起身,不再回头,手里的碧翠刀在月光里闪着翠绿的光。
血染红了他的衣袍又顺着衣襟滴到地上,地上躺着许多一动不动的躯体。沈荣靠在他后背上也是如此。两个女孩子,吓坏了,站在他们旁边手里都握着剑却不停地颤抖。他们周围十余丈外数不过来的黑衣人团团围住,却没一个敢靠近,细看他们的手也在微微发抖。
死去的人在死的时候几乎无有任何痛苦,很干脆,一下子就没有了任何的感觉。这对于死人是最好方式,而对于活着的人来讲就实在可怖了。他们甚至都没看清刀光是从什么方向而来,看不见本来也没什么,可是人越在这种时候,就越不能阻止脑子,不由自主的的联想,越想就越觉得可怕。细思极恐吗!只要是人都这样。
“大哥,你看他们原来也知道害怕!还以为是铁石心肠,原来也是人,哼哼,也是人!?”沈荣的刀疤和眼神在月光里诡异的闪着光,令人不寒而栗。他的每一个字都如同带血的利刃一般扎向每一个黑衣人心头。这是一个嗜血者无情的宣言,尽管他的血仍是滚热的流淌。他的爱马花儿,临死时的眼,还能随时出现在梦里,他掉级冰缝,后背的疼,常人绝对难捱一时半刻,这种毒带给他的痛苦,并不是痊愈后就能忘怀的。当他将碧翠刀划开叶楚歌的咽喉的那一刻也不能令他释怀。
沈荣野兽一般的眼,看着这些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的躯壳,是的他就是这么看待这些人。自从雪山下来之后,他就变了一个人似的,血债血偿对这些贪得无厌的人是最行之有效的。他腾身而去,身子笔直拔高,又突然扑向黑衣人。他手里的刀不断挥舞,快如闪电,难以躲开的快速。他的轻功并不出类拔萃,甚至姿势都会让人觉得好笑,因为有时他的身形的确丑陋的很,绝对配不上侠捕的大名。可是,他将所有认为没有必要的动作都简化了,简化到毫无瑕疵的快。归云鹤他是短兵相接的大师绝对不是恭维。而他杀饶刀法,却比归云鹤狠辣的多。
沈荣在人群中不断穿梭,当他又回到归云鹤身旁,有些人才慢慢倒下。
“师弟的刀法越来越快,我都看不清了!”归云鹤缓缓道。他暗觉师弟的手法实在是太狠毒,虽然这人该死,可他看见沈荣这么杀人实在无法认同。这是与冷于冰没有任何区别的冷漠,师弟本来不是这样的人呀!
直到后来,过了很多日子,黄清心才对归云鹤起这一晚的事。头一句就是:“那晚上,你的眼神好可怕,比猛兽的都要可怕!可是,沈荣的比你尤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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