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想越不对,干脆蹲下来在路边观看蚂蚁打架。路边一棵老槐树下,有两队蚂蚁在收集食物,忙碌有序,不慌不急,颇有行军打仗的气魄。

周书灿之前一直用这种办法治疗他的浮躁,他曾经自认为是轻度狂躁症患者。在后世那种浮躁的社会里生活,激烈的竞争环境,心里状态不好的人肯定会暴躁,暴躁状态下的人或多或少的都会有情绪失控的时候。每每这种状态下,周书灿会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用寻找新关注点的方法,把自己的浮躁情绪安抚下去。

他明白心思乱了不会想出来原因,强行想问题不仅不会解决问题,反而时间长了还会引起头疼的生理反应。他此时必须放松,才能做到不再纠结。本着不做不错,越做越错的理念,这时候不适合做任何事情,不然真的蠢死了。

两队蚂蚁变成了一队蚂蚁,还在继续四下觅食,深褐色的蚂蚁相互用触角传递着讯息。周书灿想起来他儿时的淘气,每每看见蚂蚁会尿一泡尿,以淹死一些无辜的生命取乐。唉,这是多无聊的取乐游戏,他再也不会这么做了。蚂蚁也是生命,他虽然不会做廉价的圣人,可也不会去无赌消灭生命。

周书灿感觉两条腿麻了,扶着槐树起身,参差不齐深褐色裂口的树皮,一层摞一层的保护着槐树树干。仰头望去,高大的槐树树冠枝枝丫丫,点缀在树枝上的绿色树叶已经不多,枯黄的树叶也是掉落近半,一片北方深秋的景象。

“冬要来了啊……”

晏子春秋载:齐景公有所爱槐,令吏守之。令曰:犯槐者刑,伤槐者死。有醉而伤槐者,且加刑焉。

其女告晏子曰:妾闻明君不为禽兽伤人民,不为草木伤禽兽,不为野草伤禾苗。今君以树木之故罪妾父,恐邻国谓君爱树而贱人也。

晏子人言之,公令罢守槐之役。废伤槐之法,出犯槐之囚。可见齐景公爱槐达如此极赌程度。

在民间一直流传着这样的民谣:“问我祖先来何处山西洪桐大槐树,问我老家在哪里?大槐树下老鸹窝。”的是山西移民的历史。

心情放松周书灿大脑也灵光起来,他发现自己的错误是意识领域的错误。他把后世的劳动力价值观念,掺合到了这次和汶上的交易中,犯了致命性错误。揪其原因就是他对于奴隶的认识,和春秋时代的人不同。

奴隶是不拥有生产资料的绝对弱势一方,和自由民的劳动价值不对等。同样的工作,产生同样的产品,奴隶的劳动被认为不应获得报酬,而自由民的劳动雇主要支付报酬。

在周书灿的潜意识里,奴隶和自由民是平等的,他甚至在致力于废奴运动,提前改奴隶为佃户。他用这种平等的劳动价值量观念去看待奴隶和汶上这十人自由民,可不是感觉自己蠢笨了嘛。

汶上十人在邑干活,对于周书灿来,多十人少十人没什么区别。盖的房不是作为商品房去出售,体现不出来价值具体是多少。而出售给子库的铁农具,是这时期比劳动力更贵的物品,周书灿感觉上当受骗很正常了。此时物品奇缺,只有用物物交换的方式,才能够获得物品对等的感觉,否则,物品换什么都是吃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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