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把抱住王杉衫就往起游，头都到了拱顶，可还是只能在水里，眼看着王杉衫已经快要窒息，而强烈的窒息感也揑住了他的喉咙，他们在水里已经超多一分钟了。
一分钟一定是绝大多数没有经过训练的人在水中憋气的极限。
卫昊还能勉强支撑，可王杉衫呢？
难道是自己错了？
为什么没有反应？
绝望和自责一起涌来，让卫昊顿觉脑子里一阵眩晕，他不断的想着，要是自己不让王杉衫进来，也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说到底还是自己考虑的不够周全。
若是能够发出声音，此刻的卫昊一定会一声怒吼。
但很遗憾，现实告诉他，不可以。
他只能接受命运的摆布，只能紧紧闭着嘴巴，这一潭泛红的水已经剥夺了他呼吸的力量，说话的自由，甚至于已经伸出了那双阴森恐怖的手，将在下一秒就把他们的生命也从这躯壳之中残忍的拽出。
什么是绝境？这就是了。
而柳暗花明的时候，也到了。
就在他的禸体和心灵都饱受痛苦和折磨之后，终于随着轰隆的一声震动，水面开始下降。
这一发现让卫昊欣喜若狂，他想要让王杉衫也分享这一份喜悦，却发现王杉衫已紧闭着眼睛，面目扭曲，可怕又可怜。
所幸的是，水面下降的非常快。
卫昊赶紧将王杉衫托出了水面，抓住漂浮在水面上的背包拉开王杉衫的手，让她把背包抱入怀中，这一动，王杉衫显得很是费力的睁开眼睛，仅仅看了卫昊一眼就又闭上了，猛烈地咳嗽起来。
卫昊拍了拍她的后背，努力想要帮她把呛进去的水拍出来，可是条件所限，用处比较小。
“王杉衫，咱们已经出来了，马上水就会消了，一定要坚持。”
一边拍着她的背，一边说着，哪儿知道卫昊刚一说完，王杉衫突然偏过头看向他，又一次睁开沉重的双眼，有气无力的问了一声，“我死了吗？”
“瞎说什么！至少暂时，我们是安全了。”顿了顿，卫昊才补充了一句，“反正是不会被淹死的。”
“哦。”
王杉衫回了一声，又开始剧烈地咳嗽。
她的咳嗽声虽然是揪心，但对于卫昊来说，却也算是个做好的慰藉。
与溺水的人不同的是，王杉衫在心里早就做好了准备，所以在最后实在憋不住气的时候，也没有过于惊慌，这在很大程度上保护了她。
而此时，水面还在不断的下降，十二个兽头也已经露了出来，只是它们的嘴里再没有吐出水来，卫昊皱起眉头看着四周，也盯着那十二个兽头，总觉得它们的表情狰狞的让人难受，看着就很不舒服，尤其是那无一例外张大的嘴巴，黑洞洞的，什么都看不见，却比满是鲜血獠牙的大口要恐怖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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