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轻轻印象中蔡老太平时无事绝对不会上自家茅草屋来,来了准是没好事的。脚趾头也能想到不是要求自家爸妈去帮忙干地里农活,就是要钱要粮食,恨不得榨干大儿子一家的血去补贴小儿子。
卞老三嘴甜会哄人,一直想摆脱土里刨食儿的命成为城里人。也是卞老头和蔡老太成为城里人的希望,所以家里一直供着卞老三读书上到高中,20岁才毕业,毕业了也是整天和学校认识的一拨人吆五喝六的在外面混。卞老三对卞老头和蔡老太的说辞是结交人脉,以后没准能用到。
卞老三做农忙农闲经常不见人,卞老头和蔡老太也舍不得小儿子下地干活,没分家时地里的活基本都是老大两口子干。分家之后老两口干地里活很吃力,都是指望老大家两口子帮着干。郭云绣一不如老两口的意,蔡老太就坐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大儿子一家不孝顺,分家之后就不顾父母死活
村子里不孝顺老人肯定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卞老大要强要面子,也怕自己妈一把年纪的哭闹不休,自己的父母也是年纪大了农活干不动了,自己多吃点苦累死累活每年都会帮老宅干活。不过时间久了这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招数也会老了,父母偏心弟弟,卞老大心里也慢慢回过味了。
这一年多卞老大经常出门找活干赚点钱补贴家用,卞老头和蔡老太十次有九次找不到人,老招数不好用了。
卞轻轻吓走蔡老太后,在不大的屋子里来来回回逛着消食,这会屋子里都没人,卞轻轻仔细打量了自己这个小时候住过好几年记忆力已经模糊的家,低窄的泥胚茅草屋,地面是凹凸不平的泥巴地,昨晚睡的东边的房间也是家里唯一的房间。
记得几年后家里盖了新的砖瓦房搬走之前一直是爸妈住着,房间里北面靠墙放着一张架子床,紧挨着床西头一张写字桌,床东头一个五斗橱,写字桌和五斗橱上面凌乱地摆放了很多杂物,南面一个不到一平米的小窗,窗户下有一台半旧不新的缝纫机。
堂屋正对门靠墙放着一张两三米的木质长条案,墙上贴着一副老寿星拜寿的旧年画,长条案下面摆放着一张八成新的八仙桌,四条木质长板凳。东边墙边放着一个洗脸架,架子上摆放着两个搪瓷盆和毛巾。
堂屋有一间半大,最西边墙角一边是黄泥巴糊的灶台,灶台上竖着黄泥砌的烟囱,灶台后面堆了一不算多的柴火,都是些树枝和麦秆,角落里摆放着一些农具。后门边的角落摆着一张木架子床,床上被子有点凌乱,肯定是大哥和和二哥两人睡的床。灶台和床之间的空地上用篾条圈着一个几平米的小粮仓,粮仓上面堆着十几个装着粮食的蛇皮袋子,这种篾条圈的粮仓在十几年后基本看不见了,还是很有童年的味道
卞轻轻看完了家里的粮仓,又跨出屋子大门,挨着屋子有半边墙壁斜斜的用水泥砖搭了个顶上盖着白色石棉瓦的棚子,棚子下有个还没干透的泥巴灶台,新的灶台有两口灶。
屋子外面打了压水井,压水井前面有一颗三十多年的椿树,这会儿寒冬树叶都落光了,枝丫高低稀疏
屋子左半边几步路那边也有个土胚垒的鸡窝,天气太冷的原因,家里的鸡都窝在里面缩成一团
遛完家里的犄角旮旯,家里的家务做的不算精细,让爱干净的卞轻轻有点浑身难受。
这也是没办法的,家里三十多亩地的庄稼活一年四季除了过年前后能歇歇,爸妈都要在田里伺候庄稼。家务活大多都是大面上能看。
记忆里自己从七岁开始踩在凳子上趴锅台学做饭,慢慢的家里家务也是一把好手。小时候一直是村里乡亲夸的最多得勤快小姑娘呢!
必须把家里先打扫一下,一些陈年积垢实在是太碍眼了。
想到这里,说干就干,受限于自己年纪小兼伤患一个,先做自己力所能及的部分
找出一些旧报纸,折了一个简易防尘帽戴上,套上郭云绣专门给卞轻轻做来配棉袄的护袖,系上郭云绣烧饭用的围裙。卞轻轻照着柜门上的穿衣镜,还挺像那么回事儿的呢!开工
打开五斗橱左右两边的两个柜子门,果然如记忆中一样,衣服都是一股脑塞进去,毫无调理!
卞轻轻人矮力气小,只能如蜗牛一样几件几件从柜子里把衣服抱出来放在床上,然后分拣出家里五个人的衣服,再分别按照季节暂时穿不到的衣服从下往上叠好再收进柜子里把个田螺姑娘累的哼哧哼哧
整理好衣柜,拖出家里最大的洗衣盆,把家里的脏衣服都收拾出来扔进去,冬天的井水温度还是很暖和的,用来洗衣服正好。用小的搪瓷盆分几次压了井水才把脏衣服都泡上
装个半搪瓷盆温温的井水,把家里的五斗橱、写字桌、条案、八仙桌等全部擦洗两遍,换了五盆水总算干净了,没办法,农村住家灰尘是真多,扫地之前都要先在地上洒上水,不然家里到处都会落一层灰,把家里犄角旮旯清扫一遍,清理出一堆废弃杂物我爱看52k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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