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还是一如既往的好,江心豪非常满足,虽然是客人剩下的饭菜,但是对他来讲,能吃到这些已经是他这辈子修来的福分了。他哪里还管是不是剩下的呢,就一阵狼吞虎咽。
“你去把锅里剩下的倒到外面的垃圾桶里,好让厨房刷锅。”老板一边剔牙,一边吩咐道。
“好的,老板。”江心豪一边答应着一边走进厨房,看着锅里剩下的菜也是丰盛得很,他有心给母亲和妹妹留点,于是就返回到老板面前,鼓起勇气道:“老...老板,锅里还有不少,倒了可惜了。”
“你怎么那么多的毛病,让你倒你就倒掉!”老板语气中夹杂着不耐烦训斥道。
“老...老板,能把剩下的给我吗?”
“你要它干啥?明天还有。”
“我想给我妹妹送去。”
“给你妹送去?那可不行,你妹又没给我干活!”老板的话让江心豪有些失望,但想着母亲和妹妹很少吃过这样好吃的饭菜,老板却宁愿倒掉也不给他,这让他想到了小学课文里的地主周扒皮。“是啊!有钱人不就是这个样子的嘛!头尖身细白如银,论秤没有半毫分。眼睛长在屁股上,只认衣衫不认人!”他心里愤愤地想着,只好去拿桶去盛准备倒掉。
“等等!”老板站在了厨房门口,“你要想要这菜的话,两块钱你全拿走好了。”
“两块钱?”江心豪睁大了眼睛,看向锅里,里面的菜还很不错,还有一些肉和肉丸,足够母亲她们吃上几顿的了。江心豪连忙点点头,应道:“行!老板你从工资里扣吧!”
“那行,你找个大的白色塑料袋装上吧!”老板一对小眼睛笑得都快合上了。
“好,老板谢谢您。”江心豪感激地看着老板说道。
“那你怎么送去,远不远?”老板问道。
“我有自行车。”江心豪答道。
“那行,明天上午九点钟赶过来就行,还有你叫什么名字,别老叫我老板老板的,听着不舒服,我姓兰,叫兰国营,本来是县城国营食品厂的职工,前几年不愿在那个半死不活的厂子干了,就替国家和领导着想,自动下岗了。哎,下岗的都是我们普通职工,那些领导照样吃大锅饭。我下岗后,走后门拿到了营业执照,开起了个体饭店。我一个干个体的却叫国营,也不知当时爹妈脑子怎么了,给我起这样的名字!都说我们个体私有制生出了不平等,瞎讲!猴群没有私有制,还不照样不平等!一些人连家有制都容不了,更容不下个体私有制了,非得回到部落制才高兴!哦,对了,下午你见的那个是我女儿,叫兰小花。她妈早就去世了。你以后叫我兰叔,别像刚才叫我女儿阿姨那样叫我爷爷就行!哈哈”兰国营笑着说道。
“好的,兰叔。我叫江心豪,明天我会早一点过来的。”江心豪生怕失去这份得来不易的机会。
“那去吧,小江。”兰国营痛快地说道。
江心豪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他跑回学校,推出自行车,把菜挂到前面的车把上,就急急忙忙地往家赶去,出了县城,没有了路灯,顿时周围变得黑下来,还好借着皎洁的月光,还能够看到路,他小心翼翼地骑着车,生怕摔倒把菜弄撒了,人摔倒没事,这菜可是两元钱买来的,是他求老板才得来的。他自己叮嘱着自己,一定要小心不要把菜撒了,他已经把这些菜看得甚至比命还要金贵了。
他不知不觉地已经进了山区,山区的公路由于年久失修,到处是坑坑洼洼。江心豪为了安全起见,决定下车步行,自己孤零零一个人推着自行车走在山间的小道上,两边是茂密的山林,加之那猫头鹰尖锐刺耳的叫声,令人心生胆寒,江心豪想走的快些,怎奈又怕弄撒了菜,于是他就一边走,一边左右的摇头看两边的情况,脑子里浮现的全是聊斋中的影像......
当江心豪穿过一道道山梁回到村里时,背上的衣服已经湿透了,眼也哭得通红,他敲响了那熟悉的破木门,开门的是他的母亲。“谁呀?这大半夜的。”
“娘,是我”
他母亲听出了他的声音,急忙开了门,焦急问道:“啊!是小豪,孩子!怎么半夜回来了?”
江心豪把饭菜递给母亲,答道:“娘,这是饭店的饭菜,给您和妹妹的。”
他母亲呆了半天才缓过神来,把饭菜放到桌子上,母然后把他拉到一边,脸色凝重地说道:“小豪,怎们弄得?我们家是穷,可再穷我们也要有志气,不能干那些偷鸡摸狗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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