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回府后,又不知虚度了多少个日月。

若茀抬头,枯黄败落的残叶恰好落到她巴掌脸上,只露个石榴籽儿似的唇瓣子,玲珑剔透。

此时已近深秋,天气转凉,早晨起来不搭上那件鼠绒披风,都不敢出院子了。亏得苏茉心细,早早趁阳光好那几日,将这披风从箱底翻出来晒了。

那几日瞧着苏茉忙忙碌碌地身影,若茀还笑她。

她当时愤愤然噘着嘴:“小姐,您且先别笑,等过些日子天凉了,不得不披上这鼠皮子的时候,奴婢可候着您的大礼呢。”

这话放到如今,可真得夸一句苏茉,忒有先见之明了。

同样有眼力见的苏蓝,此时,也在旁呈上一杯热茶:“小姐,这被别人看见,又是要笑话了去的,快取下来吧,不然奴婢帮您取下来?”她就要伸手。

若茀先一步,轻捏那薄脆的枯叶柄子,从脸上拿起,在两指间转转子,那斑驳疏漏的叶子竟还能生出些风来。

苏蓝有些好奇:“小姐?”

若茀挑眉一笑,语气轻描淡写:“苏若芸,要回来了吧。”

她一说话,嘴里哈出些白汽来。

苏蓝却突然抿住嘴唇,不接她话头了。

这些年来,那人一直是长在面前这位六小姐心口上的倒刺,明明难受得紧,拔又拔不得。

幸而早些年嫁出去了,回府的趟数也逐渐少了。只是,这回二夫人李氏即将临盆,又是这位三小姐的生母,既如此,她便免不得要回府,住上一阵子了。

苏蓝偷瞧面前这位小姐的神色,一派云淡风轻,微舒了口气:“小姐,您口渴了吧?喝盏热姜茶祛祛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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