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是飞花神宫的地界,和南方的四季如春截然不同,常年覆盖积雪,山顶带着雪帽,触着云端,眺望远处,一片白茫茫。

官道上,一辆不起眼的马车悠然自得的行进,车辇上,一个青年斜靠在绵枕上,慵懒随意的打量着周围的风景。

“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惟余莽莽,顿失滔滔......”

吴狄忍不住心生感慨,大声高歌。

渐冻症威胁了他十五年,他也整整十五年没有快乐过。

若是其他人,早就被疾病给祸害死了,但是他,不认命。

每一天,都在学习与自救,痛苦和哀嚎中度过。

难得像今日,不再惧怕寒冬的冷酷,不再畏惧冰雪的刀锋。

一边饮酒,一边前行。

他要从最北方开始,一路南下,游历整个炼气世界。

“这具身体本质很高,倒是适合太帝清明经。”

脑后,千般智慧轮浮现,天地元气仿佛大河开闸一般灌入到他的体内,天空因之而乌云汇集,雷鸣阵阵。

路上的行人却是加快脚步,匆匆奔去。

“好好的天气,怎么说变就变。”

“别说了,快走,距离洛都还有八十里路,若是到不了就要在寒风冰雨中度过了。”

吴狄望着天空汇集的乌云和雷鸣,不禁失笑。

“曾随师父前往天山,发生过雷霆汇集,劈打师父肉身。”

数年前,为了寻觅一种秘药治病,姚老道带他在天山山脉寻觅整整一个多月,那次偶遇蛟龙,姚老道在山顶悍然出手,便引动风雷落地,劈打肉身。

炼气之上,肉身与真灵不断蜕变,磁场庞大粘稠,与天地交感,摩擦之间便会有风雷。

“想不到我也有这一天。”

有千般智慧轮与福地加持,后天,先天比窗户纸还要一触即破。

眨眼,便到了炼气成罡,这具身体的强度决定福地加持给他的力量。

若不是纯阳之体本质高,那一拳不一定能打死铃兰魔君。

但若是现在,不过一指而已。

“似乎不是极限。”

吴狄收回千般智慧轮,眼中明光熄灭,似乎假寐。

“不过也够了......”

若是再增强,雷便会真的落下。

马车随遇而安,马怎么跑,他便去哪儿,遇山平山,遇水淌水。

近日的天下并不平静,便是飞花宫的地界也纷纷扰扰。

雪花纷纷扬扬,和人一样,焦躁不安。

前方似乎出了事。

马车中,习练太帝吐纳的吴狄睁开眼睛,掀开一角窗帘看去。

“小姐,车轱辘被石头撞裂,没法继续前行了。”一个壮实的仆人从车底爬出来,看着立在一侧的青衣女子。

这女子好生秀丽,虽蒙着面纱,也挡不住倾城国色,眉目之间隐隐透着风情,却又带着处子的幽香。

“今天必须赶到洛都,死也要赶去。”

女子说的很坚定,旁边围观的路人也心神颤颤。

“姑娘,我车马之中还空着一个位子,要不......”一个华服公子笑着拱手。

女子冷冷斜视一眼,哼道:“滚!”

一个滚字把华服公子惹毛了,俊俏的脸上涌上热血,沉声道:“好好好,好你个娘皮,够火辣,不过我喜欢,今天你要么跟我走,要么来我车辇中快活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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