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长夏记得沙迁是因为那次情况有点特殊。
那时候,他刚跟白念交往一个月左右。
那天,他约白念还有一群朋友在有露天烧烤场地的公园里玩。徐长夏在烧烤位帮白念烤东西,白念则心情特别好地跟温故几人在外面树林里闹腾。
徐长夏看着好笑,白念已经大学毕业了,可处事模式还是跟学生一样,仿佛永远长不大,永远不会染上市侩的气息,这些在徐长夏眼里怎么看怎么可爱。
徐长夏一边照顾着铁网上的食物,一边将视线漫不经心地投向前方入口处,那里又进来两个客人。
烧烤店老板一见过来的人就上前打招呼:“李知新来了?”
李知新笑笑:“对呀,给叔叔照顾生意来了。”
说完,李知新拉了拉身后的人:“阿迁你怎么回事?身体好不容易好起来,人又阴阴沉沉的。我第一次看见我请客还不愿意来的。”
徐长夏记得,当时的沙迁看上去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一样,即便被好友强行拽到店门口,那表情看上去也完全没有进店的打算:“不想吃。”
说话间,烧烤场外面的树林里,白念的声音突然传过来。
徐长夏和店门口的人同时转头,看见树林里的白念正笑着冲徐长夏挥着手,隔着好一段距离喊话:“长夏!先帮我烤个鸡翅!!!”
徐长夏忍俊不禁:“你不是要减肥,说今天只吃素?”
在树林里的白念愣了下,像是才想起来。接而一脸沮丧地撇嘴,自我纠结一番后说:“那你还是给我烤个韭菜吧。”
徐长夏兀自好笑地给白念拿了几串韭菜,他不经意再扫门口时,发现之前那个说不愿意吃烧烤的年轻男人已经跟朋友在门口的位置坐下了。
怎么又进店了?
当时的徐长夏也没多想,只继续烤着东西。
十来分钟后,白念跟温故一群人从外面回来了。
徐长夏只抬头看了一眼,就发现白念苦着脸,一副有些郁闷的模样。
“念念怎么了?”
温故无奈地耸了耸肩,坐下:“让她浪,最喜欢的手链浪不见。”
徐长夏回忆了一下:“是有叶子的那条吗?念念去树林前还戴手腕上的,要不见也肯定掉在那边树林里了,找过了吗?”
“找过了,那边全是草丛,翻不出来。”白念瘪着嘴坐下,她也不想因为一条手链坏了大家的兴致,便摆了摆手,“算了,掉了就掉了吧。”
温故咬了口热狗:“刚刚不是还说超喜欢那条手链的款式,现在市面都没得卖了?”
白念勉强笑了声:“都已经掉了,有什么办法。以后买其他好看的吧。”
不聊手链以后,几个年轻人还是十分开心地吃完一顿烧烤。之后的行程,温故和白念约了去做指甲油,徐长夏便落单了。
他在烧烤老板那里买完单,想起白念丢了手链扁着嘴的模样,徐长夏决定去旁边那个树林看看。
确实是不小的一片树林,树底下杂草丛生,一条手链若掉在这种位置,还真有点海底捞针的感觉。
徐长夏叹了口气,思考着到底要不要将树林一寸一寸地翻一遍时,发现沙迁竟也在树林里。
徐长夏当时看不出沙迁放着烧烤不吃,一个人在树林干嘛,但他也没去在意。他决定随便在树林里看一看,如果能找到手链最好,要是找不到,那也只能另外去帮白念买一条差不多的了。
约莫五分钟后,正在树林里打转的徐长夏发现沙迁冲自己走来。
“怎么了?”徐长夏瞪大眼睛看着跟前的陌生人。
沙迁伸出手,将一个东西放到徐长夏手心,在徐长夏还没搞清楚状况的时候,沙迁已经什么都没说地离开了。
徐长夏莫名地收回视线,摊开手掌,手心里躺着白念不见的那条手链,金属的材质在透过树叶缝隙打下的阳光里,闪闪发着光。
徐长夏还没有迟钝到认为一个陌生人会热心到费这种功夫帮他女朋友找手链的地步。
直觉让徐长夏戒备沙迁。
之后的一两周,徐长夏都张着雷达一般地搜寻沙迁的身影,要是那个人接近白念,他一定得防范情敌于未然。
可是自那以后,徐长夏却再未见过沙迁。
徐长夏很快将这件事抛之脑后,这两年里,他也再未想起过沙迁,直到他今天竟再次遇到沙迁。
“可我们不是第一次见面了吧?”徐长夏眼中的不悦也逐渐显露,“我记得你的长相,我两年多前就见过你出现在念念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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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我不记得。”清冷的声音后,沙迁锁上了车,迈步往单元楼走去。
他也懒得跟徐长夏继续扯东扯西,索性直接走人,将徐长夏甩在身后。
拜徐长夏所赐,他想出去排解的意愿已经被浇灭了。
现在他只想回家睡一觉,再考虑下要不要搬走。
那次只是一次意外的偶遇,沙迁出现在徐长夏面前就那么一次,他以为徐长夏早该忘记他了,没想到徐长夏竟能如此笃定他俩见过。
以前就有人跟沙迁吹嘘过,徐长夏大学时是个学霸,优秀细心,逻辑敏捷,过目不忘,看来这些评价并不算过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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