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昊许是太过于兴奋,都忘了屋子里还有旁人,手中的锦盒都没来得及合上,露出里面明黄色的东西。
“圣旨。”易慎的视线落在那团明黄色上,嘴角上挑:“父皇昏迷人事不省,八皇兄这圣旨……哪里来的?”
百里昊大惊,脸上不自然的神色一闪而逝:“自然是,是父皇生前所立。”
“那圣旨上是什么?”易慎紧跟着问道。
“当然是……”百里昊底气不足,说着,朝皇后看过去。
皇后倒是反应快,连忙接过话:“当然是立储的诏书,九皇子身为皇子,该是知道规矩,诏书要在百官面前展开,你不会这会子想看吧。”
“不会。”易慎冷哼一声,道:“不过我很好奇,那圣旨上,可有玉玺大印?”
“当然有!”百里昊话这么说的同时,却将圣旨往怀里收了收。
易慎怎会不知道圣旨有猫腻,顿了顿,道:“那你们现在准备如何?”
“定是先惩治你们这两个胆敢谋害皇上的逆贼,再去百官面前宣遗诏。”皇后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这预感迫使她说话的语速,都快了不少。
易慎对上皇后的眼神,眼底尽是嘲讽:“这般急着处理,是担心你们的事情败露?”
“休要胡言。”皇后听到这话,猛然变色,厉声道:“还不将谋害皇上的主谋给本宫拉下去严加看管!”
“恼羞成怒了。”易慎身形一动,甩脱身后上前的侍卫,继续道:“那紫焕草压根就是你们放进去的,如今竟是要栽赃给我们。”
“贼喊捉贼!”皇后严厉的面色中,出现一丝裂缝:“快,拉下去!”
易慎一边躲避侍卫,一边还要将温黎书护在怀里。
而皇后的人又非要将两人捉住。
一时间,殿内一片混乱。
皇后看着眼前的鸡飞狗跳,心里烦乱,眼眸中的杀意逐渐显现,高声道:“罢了,这两个贼子谋害皇上,本就该死,别顾着了,就地绞杀!”
令刚下,龙榻上忽然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皇后一慌张,赶紧回头。
只见原本已经气息全无的皇上,正缓缓的坐了起来,脸色依旧青白,说话的声音,却比之前病倒的时候,还要洪亮些:“你们越发的胆大妄为,居然敢在朕的黄龙殿胡作非为。”
“皇上!”皇后脸色一白,随即换上一副喜极而泣的表情:“您没事,臣妾就放心了。”
说完,又看了眼身后的人,接着道:“不是臣妾胆大妄为,而是九皇子连同其夫人,对您下毒!”
“当真是他们所为?”皇上慢慢的坐起身,目光如利剑一般:“还是有人栽赃?”
皇上的眼神过于犀利,皇后心里一慌,忍不住低下头去:“皇上,若是没有证据,臣妾不敢乱说,花贵妃就是最好的证人!”
“是吗?”皇上冷笑一声,转向易慎:“佟峥嵘那边办妥了?”
“父皇,一切都办妥了。”易慎拱手道。
“好。”皇上从榻上起身,看向头都快垂到地面上去的百里昊,道:“你手中拿着的,是什么圣旨?呈上来给朕瞧瞧。”
百里昊脸白如纸,闻言慌张道:“父皇,儿臣……”
“拿上来!”皇上陡然打断他的话,不由分说道。
百里昊咽了口口水,瑟瑟缩缩的将圣旨朝前递了去。
皇上拿起来,只是扫了一眼,就笑起来:“皇八子百里昊乃中宫嫡子,日表英奇,天资聪慧,俊秀笃学,德才兼备,于国甚恭,于朕有孝,于兄长亲爱,于臣子端正,特此立为储君之选,太子之位……”
“哼,你表扬起自己倒是不余遗力!”皇上冷哼一声,脸色忽然一沉,将那圣旨掼在地上:“但你扪心自问,于朕,于江山社稷,于你兄弟,于臣子,可有做到这上面说的!”
“连这圣旨都敢伪造,还有什么是你们不敢的!”
“父皇!”百里昊连忙磕头:“儿臣伪造圣旨,乃是因为事发突然,您忽然驾崩,不是,忽然昏厥神似驾崩,气息全无……”
“住口!”皇上怒不可遏:“将人带上来吧!”
皇上话音刚落,佟峥嵘就亲自带人压着几个小太监进了门。
百里昊看到那几人,原本紧绷的身子,像是失去依靠一般,重重的瘫软在地。
“回皇上。”佟峥嵘拱手道:“这几人都招了,是八皇子着人,让他们在您的药中下毒,又烧毁东西,意图瞒天过海顺势嫁祸给九皇子,除去他们夫妻二人。”
“而这人……”佟峥嵘说着,将其中一个小太监推出来,道:“他是花贵妃宫里的心腹,这些年为花贵妃和皇后娘娘,还有八皇子传了不少的消息!”
“花贵妃乃是皇后娘娘培养在您身边的细作,为的是掌握君心!”
“好,好的很。”皇上忽然拿起桌上的药碗,狠狠摔向皇后:“你这蛇蝎妇人,不仅你自个儿心肠歹毒,还将朕的儿子,养成这般脾性!”
那茶碗端直砸在皇后的额头,瞬间殷红的血流了出来。
皇后不敢擦拭,只能抽泣着忍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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