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草,快去把那边的丝线给我拿来。”

“诶!丝线来啦。小姐的手真巧,这个图案准保没有第二个人能想得出来,这下看大夫人她们还如何发难?”春草将身侧的丝线递给乔灵儿,看着她一针一线赶制好的绣图赞美之词溢于言表。

“那是,我可是专业的,好几年的绘画功底可不是白练的。”乔灵儿心里美滋滋地想着,手上的针线活做得也相当顺手,满脸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春草,我问你啊,老夫人为何不住家里而要搬到庵堂去住呢?”

春草突然紧张起来,机警地跑到门口好一通张望,确定没人之后快速关上房门跑回乔灵儿身边。

乔灵儿虽有些不解但看春草的反应她多少也猜到了一点儿,像要打听八卦似的接着追问,“这又是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

春草小声回话,“倒也不是什么秘密,但这件事情一直是乔家的一个大丑闻,老爷不许任何人提起,尤其是在老夫人那里,可千万不可问这个问题。”

“嗯?究竟是什么丑闻啊?连我都不能知道吗?”

春草莞尔一笑,一面扯着丝线一面小心应答,“倒也不是不能说,实则是我年龄太小,事情又太久远,我也是听老人们嚼舌根说过一嘴。好像与老太爷在世时做过的一件荒唐事有关,听说当年老太爷同老夫人的原配夫婿是同窗好友,两人同时倾慕正值华年的老夫人,可是老夫人却选中了家世平平的那人做自己的夫婿,老太爷自然也就断了念想。”

“那后来呢?老夫人是如何嫁给老太爷的?”

“听说是她的夫婿成婚没几年便死了,老太爷当时尚未婚配,又有些余情未了,就将老夫人娶进了家门。听说当年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满城皆知,人们多说老太爷娶了克夫的女子辱没了乔家的门楣,可把老太爷的母亲给气坏了,但老太爷仍旧不管不顾地娶了这门亲。”

“这么说来老太爷还挺重情义的,老夫人去庵堂定是为了他。”

“其中缘由我就不得而知了,不过在我们这些下人眼里,老夫人对老爷并非十分看重,倒是很生分呢,老爷也只有每年的寿诞才会去去一趟庵堂。”

“不是她的亲骨肉吗?为何会这样?”

春草摇摇头,“好了小姐,都是些不该打听的旧事,您知晓一些便罢了,如此一来也少了在老夫人那来闹出笑话。”

“也对,不过老夫人对我如何啊?当真如贵妈妈说的那样吗?”

“嗯,这话倒是不假,老夫人素来喜爱三公子,在几位小姐当中就唯独小姐您得过老夫人的亲手调教。”

“嘻嘻,那我这份礼算是送对了。”乔灵儿深知自己的处境,要想尽快寻到机会去落水的荷花潭里找回玉坠,必须积攒更多的人脉及钱财,现在又得知了这个重要信息,如果能顺利得到老夫人的认可,那她的计划不就成功了一半吗?

十天后,乔灵儿坐着马车跟随乔家的贺寿队伍浩浩荡荡来到城郊庵堂,由于她的马车走在队伍的最末,乔家上下又都不待见她,所以在她下车去往庵堂进香之时一行人早已移步到了后院的会客厅内。

春草急得不停往里面瞧,生怕她们错过了给大夫人磕头拜寿的礼数,一直凑在她耳边轻声催促,“小姐,快一些,老爷夫人们都进去好一会儿了。”

乔灵儿不做声,微微闭起双眼端正地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置于胸前,嘴里念念有词。在今天之前她是不信这些的,但是经历过这次奇妙的穿越之旅,她也只能寄希望于佛祖保佑了,但愿她能早日弄清来这里的机缘然后平安回去。

“小姐!”

祈祷完毕后,乔灵儿恭恭敬敬地起身出去,这下才开口对春草说,“上香时要静心,你刚才那样心急怎么可以,咱们本来就是突然闯入的生人,切莫惊扰了清修之人的福祉。”

“是,春草记下了,小姐说的极好。”

“走吧,你给老夫人问好。”

“嗯,小姐这边来。”

“等一下。”

双人回头,一位鹤发老人正拄着祥云纹路的拐杖站在她们身后,乔灵儿有些怔住了,这位老人虽然身着式样简单的青色粗布衣衫,手上身上未见一件饰物,发髻上也只是随意别着一只桃树枝做成的发簪。就是这样的一位老人却让她深深着迷,因为老人眼里有光,像是希望或者说是人情味儿,她还是第一次在这里感受到这样有温度的眼神。

“小姐,小姐?”春草扯着乔灵儿的袖子轻轻唤醒她。

“呃,你说什么?”

春草微闭上嘴含含糊糊地小声提醒她,“她是老夫人,小姐您快行礼啊!”

乔灵儿赶忙收起自己的心思,踏着小碎步上前行礼,“祖母,灵儿来给您祝寿了,愿您洪福齐天,寿与天齐。”

老夫人颔首,操着苍老的声音对她说,“五丫头,一年不见你倒是长进了,我代这里的师父弟子们谢过你了。”

“祖母,您这是作甚?这个谢字我可担不起。”

“你懂的体谅清修之人,有礼懂礼,自然担得起!”

“呃,我方才就是瞎说的,我也不懂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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