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晚膳,芙薇和萱儿提前趁着夜色离去了,梁煜几人盘坐在屋内,枯行仍旧仰头牛饮,边上已是三大坛陈酿下肚了。平路正和李儒下棋,两人正襟危坐正是杀得难记难分之时。枯行打了个饱嗝对李儒不满道:“俺说老狐狸啊,你忒小气了,给梁煜就这么点大的屋子,厨房还是他自己弄得那么大一点,难怪酒没多少。”说完枯行将酒坛往旁边一放,倒头就睡。李儒下完一步棋白了枯行一眼说道:“老和尚,你说的轻巧,这里是国子监,一共才三个院子,能给煜儿弄下一个已经很不错了,那厨房还不是因为有时候能招待你们俩煜儿才弄得,你还抱怨,小心我叫煜儿明日不要下厨了,让国子监监厨给你做。”枯行被李儒这般一说顿时蔫了,也不回嘴老实的呼呼大睡。李儒瞟了一眼,得意的嘀咕了一句:“我还治不了你这么个老和尚。”嘀咕完便继续下棋了。而梁煜和陈陵默正挑灯夜读,陈陵默还有功课尚未完成。“李老在么?”此时院外王主簿的声音传来。李儒正一局棋被平路逼进死角,听到王主簿的声音连忙起身正色道:“老道士收一下收一下,肯定是有什么要事才来找我的,我可不想被属下看到说我不务正业呢,”说完就起身朗声叫道:“王主簿,进来吧,有何要事啊?”一旁平路摇了摇头也不收拾棋盘,端起一杯茶吹了吹开始品其茶来。

王主簿一身儒服走进院内,对着李老一施礼:“李老,宫里今日传下一道诏书,赦免梁煜先生一切罪名,并恩许任何人拜梁煜先生为师。”说完王主簿恭敬的递上诏书。李儒听了王主簿的话一脸眼熟,看着王主簿递上来的那卷诏书,心中满是感慨,而屋内除了倒头大睡的枯行,剩下几人都齐刷刷的看向这里。李儒心中叹了口气接过诏书,缓缓打开即日起,赦免戴罪之人梁煜所有罪行,念其文采武功不凡,已准八皇子陈陵默拜其为师侍奉左右,天下有识之士皆可拜其为师,待学有所成为国效忠。

短短几句话,李儒缓缓念出,让在座的几人心情都有些复杂。诏书的内容很短,若是一般人看了或许还会称赞当今圣上英明。但有些人眼里这份诏书却是在说八皇子失宠已逐出皇宫,梁煜已经向皇上陈玄烨服软,虽然说天下之人皆可拜其为师,却又点明梁煜曾是戴罪之身,这样又会有几个人闻讯拜师呢。

“有劳王主簿了,这些年来梁煜多有叨唠,日后若真有弟子想要拜不才为师,还请王主簿代为引荐,梁煜在此多谢了。”在众人还在消化诏书内容之时,梁煜站起身来走到屋檐下对着王主簿行了个大礼。

王主簿连忙避让大呼:“使不得使不得,梁煜先生大才,在下佩服至极,奈何世道如此,不能为先生做些什么,这些小事乃是在下力所能及之事,定当为先生办妥,先生能有今日,在下也是十分为先生高兴啊。”王主簿为人本就正直,常在李儒身边,自然也对梁煜之才深感钦佩,但依旧是一位只认帝王的儒臣。

“王主簿,今日之事,不才也甚是开心,有些话想和老师详谈,不知王主簿。”梁煜听完王主簿所言,也是一脸笑容对王主簿下了逐客令。

王主簿也没觉得什么,毕竟在他看来这的确是需要和自己老师商量的大事连忙应道:“对了对了,在下还有几件公务未完成,先行告退了。”说完王主簿便一拱手出了院门。

待得王主簿走远,李儒缓缓开口道:“煜儿,为师现在也不知道给你开的方子是对是错了。”梁煜收敛起笑容头也没有回继续望着屋外的夜色说道:“老师为学生开的方子自然是极好,有时候这天下当真就像一座棋盘一般。”听了梁煜此言,就连呼呼大睡的枯行都睁开了双眼望着屋檐下的梁煜,此时也唯有陈陵默有些茫然的听着梁煜的话。

“老师,或许再过三个来月,学生就要搬离国子监了。”沉默了少许,梁煜突然对着李儒说道。

李儒闻言与梁煜四目相对,凝视少许方才缓缓开口:“你从小做任何决定都没人可以动摇,为师也不想动摇你的决定,”说到这里,李儒眼神有些黯淡,随即大声指着平路和枯行大叫:“老道士,老和尚,你们俩给我保护好我的煜儿,听到没!”平路刚就被李儒耍赖气了一下,又被李儒这么指着大叫也是火气来了,瞪开他得小眼睛,胡须都飘了起来同样大声回应道:“你个老狐狸,梁煜是我至交我当然会保护,还用你说,你个老狐狸,刚刚还想耍赖不认账,快这棋局我给你护着呢,轮到你了快下,不行就认输!”李儒也不甘示弱:“老道士,谁耍赖了,一局棋而已,看我不杀你个片甲不留……”

一旁梁煜看着一边斗嘴一边下棋的两人和一旁又呼呼大睡的枯行,突然感觉有些鼻酸,连忙仰头叹了一声不再管这三人走到陈陵默身边说道:“陵默回屋休息吧,你伤势未好应当早些歇息。”陈陵默连忙起身应诺,梁煜听到陈陵默回应也不再逗留望自己屋子走去。80908090x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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