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晚上,鸡还没叫,王素芬便起来了,开始洗脸做饭,借着烧火那会,又把那又脏又乱的头发给收拾了一遍。

进了睡房,找出那件当年吴培忠给她买的的确良衣服,在油灯下对着小圆镜照了半天。

说不怀念那种衣食无忧、干干净净的城里人生活,那是假的。

可她是个知恩图报的人,是个有情有义的人,不能为了一已之私,便放下这么大一家子不管。

吹了灯,出了门,吴应成手里拿着火把,吴应春在那傻笑。

“王孃孃,你今天真好看,像个新媳妇。”

王素芬羞涩一笑,“老大,掌他的嘴。”

吴应成做势欲打,吴应春急忙背着枪朝前面跑了。

十五的月亮,像一个银盘,挂在高高的天上,如银的辉洒下来,照在山林间仅容鸡公车通行的小道上。

美丽而幽暗。

两男一女,也没有怎么说话,而是不时朝林子两边看。

山里人都知道,狼这玩意有月圆之夜出动的习惯,稍有不慎被它盯上,不死也得残。

就在去年,唐家院子的唐老二,趁着夜色,山更半夜想去偷别人的鸡,没曾想遇见一只与他有相同想法的狼。

一人一狼干了一架,最后狼挨了几棒子跑了,他的一只手也废了。

“王孃孃,哥,我怎么感觉渗得慌?”

走了一段,跑在前面的吴应春停了下来。

“嘘!”

吴应成把火把交给王素芬,取下了肩膀上的刷子枪,瞪大眼睛,看着四周。

山里人从小在山里长大,对山里的一草一木都有感觉。

就在刚才,他也闻到了风里那股子淡淡的血腥味。

傲物~!

突然,林子里传来一声狼嚎,嗖嗖几声,窜出五道黑影来。

绿绿的眼睛,吡开的狼嘴,发光的狼牙,夹着的尾巴...

一切都在证明,它们才是这片森林的主人—灰狼。

“慢着!”

见着吴应春要开枪,吴应成急忙制止。

狼这种动物非常的团结,不但表现在猎食方面,还表现在报仇方面。

今天要么就是把五只都给杀死,要么就最好一只别动。

一只狼不足为惧,可五头狼合作,那战斗力,能干掉一头熊。

而这些狼常年与吴培忠那样的老猎人作战,经验丰富,站位、躲避都相当有经验。

他们这两枪打出去,最好的结果就是打死两只。

可剩下三只,必然会趁他们换弹药时扑过来。

他们两个男人还好,抓伤咬着了,修养几天就好了。

可王素芬肚子里还有个弟弟呢,要是出了什么事,他这个当儿子的,该怎么和吴培忠交代,又该怎么和自己的良心交代?

“哥!?”

一旁,吴应春手已经有些发抖,五只狼见势,一步步慢慢靠近。

“别怕!”

吴应成不懂打猎,可他父亲懂呀。

如何分辨头狼、头猪这些事,他还是学过的。

这一会这家伙就猫在最边上,虽然位置不是头目位置,但目光自信而有力。

吴应成把枪口一转,对准那只狡猾的家伙。

“不想死就滚开!”

“傲物~!”

站在中间那只狼低声吼了一声,好像在说,它才是头。

吴应成才不上它们的鬼当呢。

这些家伙,在狩猎时的智商,相当于人类一个成年人的智商,16岁左右。

他就不信,一只头狼在面对火枪时,会不怕死的冲在最前面,就像热兵器时代,是不会有几个指挥官是冲在最前面的。

果然,头狼一见吴应成的枪对着它,往后退了一点,而紧挨着它的狼却上前了一点,好像在保护它似的。

吴应成知道,他老爸教的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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