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总感觉安若会干什么坏事,实际坐了半天,却很和谐。

她和裘英河聊着研究所的一些事情,什么关于数据化的电子管理,网络的数据流通和传播,目前研究进度和成果之类的。

裘英河翻着桌上的一些资料,不太拘泥小节,似乎和她关系要比马蹄想象中的亲近很多。

马蹄听不太明白她们聊的傻,默默拿出自己的单词本记单词开始记单词。

一边默念,一边默背,沉浸在了学习的世界里。

直到裘英河叫了她两声,她才懵懂转过脑袋,嘴里还吐着“fasate fasate fasate……”。

裘英河道:“读傻了?该走了。”

“哦哦,这就走了?”

安若说:“那马蹄可以继续陪陪我?”

马蹄干笑:“那还是算了。”

安若滑着轮椅靠近马蹄,马蹄下意识想退,但裘英河就站在后面,一时没退开。

她精致而没有生气的脸,像过于寡淡的瓷器,亦或者是脆弱得风吹就能折腰的一枝花。

即使这样,也依然很好看,病弱得让人觉得伤害她似乎很容易,把握她似乎很简单。

然而马蹄知道这是错觉,她是个危险人物。

安若和她之间隔了不到一米的距离,太近了。她琉璃似的眸子完整地倒映着她的身影,像一面没有感情的镜子。

“明天,继续来陪我好吗?”

说是疑问,语气确是肯定的语气。

马蹄:“嗯……好吧。我可以带作业过来吗?”

安若点头,甚至说:“我可以教你。”

裘英河揶揄:“教她做数学题?这不是在谋杀你的大脑吗?”

安若抿着唇,幽幽道:“反正也去不了实验室,教教她也没事。正好增进我们之间的姐妹情谊。”

姐妹情谊这四个字,硬生生说得马蹄起了半身的鸡皮疙瘩。

“行的,行的,那先谢谢五姐了。”马蹄马不停蹄就想走,裘英河和她告别,两人上了楼梯。

马蹄瞧见昏黄灯光里,一身白裙的安若静坐,垂头不知在思量什么。

四周黑暗的暑假投下隐晦的阴影,仿佛油画般的质地,让她被凝固,被封印在了底层。

上了最上层,出来的时候,马蹄呼吸着空气都觉得新鲜。

她悄悄伸了个懒腰,后背有点痒,动了动后背手肘咯吱窝。

“哎?”

手突然从后背衣服上上摸到一点硬硬的小点,马蹄往后扣了扣。

担心自己的姿势不雅被裘英河发现,她在后面舞猴一般,勾头翘腿,手扒拉两下,扒拉出一个小小的黑色的东西。

它看起来只有一粒米大小,圆圆的黑色,光滑可鉴,圆润地黏在衣服上。她扒拉下来的时候,摸了一下,放在阳光下看。

“这是个什么东西……”马蹄小声嘀咕。

裘英河回头看,嘴角微勾:“你怎么找到的?”

“啊?”

“监听器。”

马蹄的脸顿时呆滞,“监听器?她什么时候给我安上来的?!”

记得她们根本没有密切接触啊!

“谁知道呢。”裘英河不关心这个,只是很好奇地追问,“你怎么找到的?”

马蹄反问:“你身上有吗?”

“应该没有。就算装了,进了我房间的安全防控距离也会被检测到。”她说,“不过不排除有她最新的研究设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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