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雪正盛,雪花似鹅绒纷纷洒洒地飘下,轻盈却令溺在黑夜中的冷月窒息。
曦和院
院内地暖烧的正旺。
“今日,徐二小姐被夫人罚入祠堂反省了。”庞婆婆将老太太头上的珠钗摘下。
“冯丽将她惯的愈发骄纵,也该管教一番让她收一收蛮横的性子。”话毕,老太太又顿了顿。
半晌,问道:“君玉这孩子怎么样?”
庞婆婆眼中闪过笑意,道“小小姐很是机灵,徐娇小姐在傲梅院闹事时,小小姐未与其正面冲突,及时知晓夫人,并未吃亏。”
“我徐芝慧的外孙女怎么也不会差,只是亏待了这孩子,让她小小年纪便受这么多苦。”
庞婆婆解开老太太的银发,用梳子一遍遍轻柔的梳着:“当年这事您也是无奈之举,不必过于自责。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您要保重身体,如此才有更多的机会去弥补小小姐。”
“你一贯是会安慰我的。我现在想弥补她,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你平常还需帮衬一下,让府中一些心怀鬼胎的人知道,这孩子是我罩着的。”
说罢,老太太剧烈咳嗽起来。
庞婆婆急忙给老人顺气,道:“您莫要担心,我看这小小姐可不是任由他人随意欺负的性子。”
“过几日便是冬至,你把我的消寒贴给那孩子,让那孩子参加消寒会,在世家大族之中露个面。”
“可是小小姐的身份?”庞婆婆欲言又止。
老太太不怒自威。“她的身份怎么了?”
庞婆婆急忙解释道:“当年君将军对外宣称君玉小姐是他的嫡女,然而,君将军并未与徐兰小姐成婚。世人诸多非议,却迫于君将军府的压力,并未有何置喙。而今君将军府已经没落,早有一些风言风语流传于市井之中。小小姐离开之后,这些言谈已日渐平息,如今小小姐归来,只怕这些言论又要喧嚣尘上。”
庞婆婆停顿半晌,继续道:“今日徐娇小姐重提当年旧事,只怕在徐府已经流传开来。”
“嘭。”老太太猛拍桌子,已是气极:“好一个宠妾无度,徐振是什么都跟那妾室说,以后是不是还要把整个徐府都交给她管理,他眼里可还有我这个老太太。”
“老夫人息怒,老爷可能是一时糊涂。事已至此,现在最重要的还是需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庞婆婆劝慰道。
“把当日在场的三等的丫鬟婆子都换掉,一二等的奴仆便警告一番,让他们知道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至于徐娇,便免了她去消寒会的机会,禁足在家反省,她什么时候懂得如何说话了,便让她什么时候出来。”
“是,”庞婆婆应道。
“明日你让那丫头拜访一下君将军府,以正身份。”
老太太搂了搂太阳穴,叹了口气:“我累了,扶我去歇息吧。”
翌日
“你说什么?老太婆不让我去参加消寒会。”
徐娇气极,把桌上茶杯器具挥落在地,顿时屋内一片狼藉。
“我为在消寒会上一鸣惊人努力了这么久,连九九消寒图便已早早的准备好了,凭什么她的一句话便能让我的努力付之一炬?”
结央全身颤抖的跪伏在地上:“是庞姑姑方才来夕颜院说的,并且庞姑姑说……说……”
“说什么?”
“小姐什么时候知道怎么说话了,便什么时候可以出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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