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好似很关心我的婚事。”她慢条斯理地转着手上的东珠十八子手串,浓密纤长的睫羽遮下了幽暗的心思。

“姐姐可有想过自己的婚事?”

宋溪之哂笑:“大夫都请遍了,我这病也不见得好。京城有些门望的子弟哪里肯娶我这样的病秧子。”

更何况他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如果真有人娶了他,那新婚之夜怕是要变成午夜惊魂了。

“只要看着你幸福,姐姐便心满意足了。”

“可是对夏澜来说,能看着姐姐平平安安,守着姐姐一辈子便是最幸福的事情。”

若能就这样静静地陪着他,两人一起简简单单地生活,夏日相伴着听幽幽蝉鸣,冬日里挨坐着取暖弹琴,那该多好。

外头的雪“簌簌”落下,落在枝丫间发出隐秘的声响。宋溪之神色悠远:“我们的一辈子,不一样。”他的人生太长太长了。或许有一天,他都认不得现在的自己,更何况她。

宋夏澜以为他又想到了自己的身体,不想惹他伤心,于是转移话题:“我看这雪一时半会儿是停不了了。姐姐不如就在我这多待一会儿。”

“也好,晚上我们一起拆这个盒子。”

听见宋溪之这样说,她的目光落在旁边的盒子上,眼波柔软,温声同意。

冬日的白昼总是短一些,太阳落了,月亮悄悄爬上枝头。两人用过晚膳,宋夏澜挥手让身边的丫鬟都下去。

房间的暖炉烧得很是旺盛,宋溪之刚才喝了不少热汤,现在呆在房间里被这热气一蒸,只觉得有些燥热。他松了松领口,苍白的脸上浮起一层薄红,让人无端联想起无边雪色里的红梅,既艳且清。

宋夏澜挨过来扶住他,眉间止不住担忧:“可是发病了?”说着,拿了一块自己的帕子浸了水,轻柔地为他拭去额间的汗珠。行动间一串莹白的东珠手链映入宋溪之的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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