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水这几日流经仲城湍急了些,但是孟长云亲自出马,派遣熟知水性的精锐下水,还是将那日的车夫和车厢内的两名男子捞了上来。

可惜问遍了满城的人,都表示是生面孔没见过,记录人口的档案也没有找到任何线索。

正当孟长云和府衙一筹莫展时,有人说那日的马车有些眼熟。府衙本也以为是胡诌,毕竟天下这么多的马车能有几种样子。

但孟长云依旧让人去打捞马车,想了诸多办法,最后还是来关心案情的公孙信下水,将绳子绑在马车的车轴上,众人拉了上来。

马车一冒头,便有人喊道,“我见过这马车。”

“是啊,这不是城西胭脂铺的马车吗?”

“是啊,只有他家能有这种香气的车帘了,这都泡了两天了,味道还没散。”

“胭脂铺,哪家胭脂铺?”公孙信一看有了线索,睁大眼睛问道。

那人被公孙信的反应吓了一跳,“西市那边的梁氏胭脂铺啊。”

“你们几个,把这里清理一下送回府衙”,孟长云指着几个府衙装扮的人说道。

“下过水的回去休息,其余人跟我来”,孟长云带着自己的五六个兵士和公孙信赶往西市。

公孙信冲在前面,饶是孟长云这种当过兵的也只能小跑着才能跟上。“你们年轻人果然是好体力啊”,孟长云道。

“嗯”,自从康秋濯出事后,公孙信这几天一直郁郁寡欢,此刻也只是勉强给了孟长云一个微笑。

跑到城西的时候,公孙信已是气喘吁吁,孟长云等人却依旧能平复呼吸。

但公孙信还是继续一马当先,一脚踩了上去。

头顶“梁氏胭脂铺”的牌子晃了晃,摇摇欲坠,门上金属制的锁并没有开,而是带着门上的锁扣一起脱落下来掉在地上。

众人冲了进去,许多大大小小的桌子上,摆着打开了的各种各样的胭脂,眉笔等等。柜台已经落了灰,整个铺子连带着二楼和后院竟是空无一人,院子里倒是有专门安置车马的位置,马棚里还有马草和马粪,种种迹象都指向那个落湖的马车。

最后,孟长云的一名手下在卧室床头发现了一块手帕,闻起来与那马车的车帘上的香气无异,更让公孙信坚信了是这家胭脂铺害了康秋濯。

孟长云小心翼翼用一块油纸将那手帕包了起来,“来人,去找仲城最好的香料师到府衙瞧瞧。”

“还要找什么香料师,这么多证据摆在这里了”,公孙信暴躁道。难得今天案情发展迅速,公孙信觉得真相就摆在眼前。

“不行,断案讲究的就是严丝合缝”,孟长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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