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树指指床边的热水,“打水去了,儿子身上不换干净,能舒服吗?”
苏氏撇撇嘴,扯开他,自己给虎头擦洗换衣服。
老大夫医术好,天擦黑,桑枝就迷迷糊糊睁开眼来。
守在床头的桑母先惊后喜,扑上去将桑枝抱个满怀,“枝枝,娘的枝枝啊。”
桑枝愣了愣,原来已经在屋子里了,她看着面前哭得伤心的妇人,无奈伸手拍了两拍,安慰道,“没事没事,娘我没事了......”
桑母哪里肯信,又问她疼不疼,有没有哪里伤着,上下左右摸了一遍方抚着闺女的脸叹气,这小闺女怎么就这么多灾多难,前段时间才病了,这好容易下床又进了水里,赶明儿真要好好拜拜神仙老爷。
这会儿看她脸上半分血色也没,桑母心疼叫了两声“宝”,又朝门外叫了两声。
丁氏端着汤进来,“哎哟”一声,摸摸桑枝的头,“可算醒了,咱们枝枝又受罪了,”她将碗递过去,“来,熬了一下午的汤,你先吃点,过一个时辰再喝药。”
桑母朝二房扬扬下巴,“给虎头的汤呢?”
“放心吧娘,在灶上热着呢,醒了就能喝。”
“多熬一会,肉剪碎,熬烂了,虎头那孩子这回受了大罪。”桑母叮嘱道。
桑枝接过碗,“虎头还没醒?”
“没,不过老大夫说了今天就能醒。”
虽然这样说,可人没醒总人有些担心,桑枝喝过汤要去看看虎头,桑母拗不过她,只能随她去,谁料苏氏不乐意了,拦在门外将门摔得哐当响。
“看什么看?还嫌我们虎头受的罪不够多吗?虎头一个孩子不懂事,你一个大人还不知道轻重吗?前年那河里才淹死个小子,你就带着虎头过去?咋啦,看我们虎头不顺眼了?还是想着我们虎头死了,家里银钱都能供你那秀才相公?”
“混帐!”越说越离谱了,桑母指着她鼻子骂,“你说的什么狗屁玩意?别当我顾着虎头就敢胡咧咧了,再胡说老娘撕了你的嘴!”
“我怎么胡说了?这些年家里供那位秀才姑爷还少吗?亲孙子都吃不上好的,穿不上新的,他一个未来姑爷,还不知道人家要不要她,家里就拼死拼活的供着,难道桑家就她桑枝是亲生的,其他都是捡的吗?天天宝贝一样养着,真当自己是员外家小姐了?恐怕是有那个想法没那个命!”
“够了!”丁氏拉住苏氏,“脑子被驴踢了吗?张口胡说些什么?”
“大嫂你别拉我,今天是虎头,害完虎头不知道是不是到拴住了,可能还是茂栋,这个丧门星,不将桑家祸害完怕是不能停!”
桑母气得捂着胸口直喘气,桑枝赶紧给她拍拍,“娘别急别急......二嫂口口声声说我害虎头,是认定了我带虎头去河边还是干脆就是我推的虎头?我若有意要害虎头,难道会选村里的河,那地方又不是没人去,我是嫌命长要在那里害自己侄子?而且如果是我推的,我自己怎么也掉进去了?衙门判案还有证据,您空口白牙就给我定罪,是凭的哪门子律法?”
哪门子证据?苏氏呵呵冷笑,她今儿才知道这个不声不响的小姑子还挺能说,张口衙门,闭口律法,“小姑子也别拿衙门唬我,是不是你干的你心里清楚!”
“那要不是我干的呢?”
“哼!那嫂子话就放这儿,冤枉了你我就给你磕头赔罪!”
气氛正僵着,屋里传来小声抽泣,“娘......爹......”
苏氏面上一喜,转身跑到床边,虎头揉揉眼睛,抓住苏氏的衣服,开口便叫,“娘,是表姐......是表姐推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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