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长越胖,而且总是躲在最后一排的角落里,就像墙脚的一座落地钟,内里机械出了故障,怎么也发不出声响。
——杨可宜
“京海?”吴喜悦嘟囔道:“京海怎么了?”
“不,我是问,你了解京海吗?”杨可宜尽量让自己显得自然一些。
吴喜悦本来是盯着手机屏幕的,听到杨可宜再次发问,她才按了锁屏键,然后回答道:“京海跟我不是一级的,我们不熟,他平时怎么样,今儿白天我不是都告诉过你了吗?”
没问出什么重要的信息,杨可宜又不敢多说什么,于是她只得嗯了一声,有些闷沉沉的。
“不过,有些传闻,不知真假,不知道能不能说?”就在杨可宜快要放弃打听时,吴喜悦忽然又开口道。
传闻——那必然有产生它的土壤。杨可宜凝神静气,问道:“什么传闻……说给我听听吧!”
“是关于京海家里边的,”吴喜悦顿了顿,说道:“他爸是星海假日酒店的老板,这家酒店很高档的,听说上里边吃顿饭得花好几千块呢!”
杨可宜点点头,“这酒店我知道,我在三中念高中那会儿正是他们发展得如日中天的时候。”
吴喜悦眼光一亮,咧开嘴角问道:“杨老师是我们学姐吗?”
杨可宜的老家在北水旁边的长庆市,不过北水是全国知名的教育大市,名高中荟萃,所以吸引了很多外地市的学生来这里上学,杨可宜就是其中之一。
“没错。”
“哇,你们那时候跟现在一定很不一样吧,快给我说说!”吴喜悦盘腿坐在沙发上,饶有兴致地询问道。
杨可宜的注意力还是在京海的事上,但她也没有拒绝吴喜悦的好奇心,“确实有些不同,我以后慢慢说给你听。你还是先给我说说京海的事。”
吴喜悦眨眨眼,显然也很理解,“这该死的职业习惯。”
杨可宜没有吭声,既然吴喜悦将这误会成职业习惯,她也就不打算解释了。
“我不是告诉过你,有个学姐和京海同班。”上午才说过的话,杨可宜当然记得,她注意听着吴喜悦说的每一个字,“学姐说,京海他爸可凶了。那会儿他还在读高一,有一回跟同学闹矛盾,两人就打了起来。三中这种学校,全都是埋头苦读的尖子生,他在这里打架,自然是撞到了枪口上,所以班主任老师就把双方的家长都请到学校里来了。结果,京海他爸一来,二话不说,就把他给揍了一顿……要知道,那可是当着办公室十几个老师的面,就像教训罪犯一样把他儿子给狠狠揍了一顿!唉,幸亏有班主任拦着,不然还不知道怎么收场呢!”
只凭着吴喜悦这几句简单的描述,杨可宜几乎就可以想象当时的情景,几岁的孩子尚且已有羞耻之心,更何况一个已经渐渐成熟的高中生?
“那京海呢?京海什么反应?”
吴喜悦虽是叹了口气,但嘴角还是习惯性地咧开了,露出她惯有的微笑,“京海能怎样?还不是只有受着,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呗!”
“哦!”杨可宜低低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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