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周,开始新的忙碌。
在看起来体面的写字楼里做着珠宝设计的工作,日复一日的录指纹上班的日子不知何时告以段落。深入探寻这份工作的意义,是满足虚荣奢侈的深层需求。还有什么可说的呢,除了这份工作是此时的我所必要的。
从周一到周五,繁重的工作要求压得我有些喘不过气来,所以这段时间,我没有顾得上去和李启汉柔情蜜意。有时加班太晚,回来见他在大厅里看书,等我回来。疲倦的我,和他道了声“晚安”便去洗漱,准备入睡。有时,不用加班的时候,一回来,我便钻到他的房间。他的房间很大,还有一个大阳台,阳台上有一个双人的摇椅。我们时常并肩坐在那张摇椅上,听他讲他在世界各地的所见所闻。我喜欢他充满磁性的台湾腔在我耳边的絮语,困的时候,我轻轻倚靠在他的肩头。往往这时,他会握起我的手,在他的掌心,时不时地吻着它。
兴致来了,他倒来两杯红酒,红酒一遍遍流过齿间。我找了两个蜡烛点上,关上房间的灯,只剩下烛光微微颤动,我们的两人的脸在它的映照之下,显出光彩。爵士乐《What A Wonderful World》响起,微醺的两人跳起了舞。
我们摆动着身体,不去在意动作是否到位,随意发挥。这是我觉得舒服的时光。这个时候,我极其不愿意有人来破坏这份安宁。正如墨菲定律那样,大门此刻被一阵拍打,我想是其他房间的租客忘记带钥匙,或者是来访的朋友。过了一会儿,我下楼去打开门,看到华颂站在门口。
“今天我的酒吧里坐满了人,我想到你这里躲会清净。”他一边说,一边进门来。我穿着一件式样简单的白色家居服。不一会儿李启汉也下楼来了,和我穿的,只是颜色尺寸上的差别,只要留心一看,便发现款式是同一款。那是我们在逛街的时候挑选的。华颂扫了一眼,起初有点诧异,但很快又恢复了泰然自若的神情。
“梅丽,明天又是周六了,你早上有时间吧!上次你不是说,喜欢逛古玩城,那我明天一早来接你,带你过去逛逛。周末,摆摊的也有,说不定能淘到货呢!”华颂说道,并不理会下楼来的李启汉。
“华颂,那太好了。我特别喜欢逛古玩城,自己一个人逛的时候,也不敢买,良莠不齐的,假货也多。我知道你的眼光好。总能挑到好东西。”
“Henry,你要不要一起去呢?”我问道。
“好啊!”
“我后排座位上堆得尽是杂物,只能坐一个人。”
“这样啊!”我叹息道。
“没事啊!我们可以叫出租车。”李启汉说道。
“那华颂,明早这样,你不用来接我们了,我们在古玩城门口见。我和李启汉一块过去。”
“随你。”华颂又恢复了他一贯的冷峻。
“梅丽,过段时间清明节,我要回老家一趟,你要不要一块?”华颂说。
“到时候再看有没有空,空的话,我和你一起回去。”
“你们两个老家在一个地方?”李启汉好奇地问。
“可不是嘛,我们可是邻居。可以说青梅竹马。”华颂忽然冒出这样一句。
Henry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我指了指盘里的水果,示意他俩可以吃点。同时问Henry台湾有什么美食,
他说了一些。华颂没来由地又说,“其实,还是苏州好。各个季节美食不断,呆在苏州就挺好的啊!梅丽,是不是?”
我“哦”了一声,显然,我的反应没有让华颂满意。他又补充到,“梅丽,我们来苏州多少年了?”
“从上大学,现在我们工作也有两三年了。”
“梅丽,你这里一年到头来多少游客。他们顶多呆上两三个月就得走的,你不可能离开苏州,游客嘛,也不可能停留太久。”
起初我没有明白他的意思。当我明白过来,脸涨红了,我意识到他想说什么。他似乎察觉了什么,并在有意无意地提醒我。
“华颂,院子里来了一只小猫,你看看你的咖啡馆需不需要一只猫?我看它怪可伶的,不想赶走它。”
“你的院子大,养着吧!喂养的事情就交给我。回头我再给它弄个窝。”
“那太好了,谢谢你。华颂。”
第二天,一早我和Henry来到古玩城,华颂早早地就在那里等我们了。
“Henry,我应该先问问你对古玩感不感兴趣,冒然带你来到这里,我在想可能你一点儿兴趣也没有。”
“梅丽,我很高兴,可以和你四处逛逛。”
“哎,华颂。我们到了。“站在门口的他看到我们,立马向我们走来。
“你们想先看看什么呢?字画?玉器?赏石?古籍?还是拓片?”华颂问道。李启汉显然不知如何回答,转而对着我说,“我都可以。”
于是,在华颂的带领下,我们先顺着花鸟市场逛了一圈,挨着花市,是一些赏石的店铺。
爱石之风,自古有之,白居易,米芾,东坡等皆爱石。听说,白居易曾言,“待之如宾友,亲之如贤哲,重之如宝玉,爱之如儿孙。”爱石之心可见一斑。苏东坡同样也是石痴一枚,“园无石不秀,斋无石不雅。”米芾拜石,也是一个佳话。一家一家逛下来,看到了的石或清劲,或温润,或细腻,或幽深,或奇崛。
“梅丽,你听过一句话没,‘石令人古’。”华颂在一块玲珑透漏的太湖石前对我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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