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辰上楼,推开房门,见到里面两人,当下便打量了起来。
那个稍微年轻一点的还好,挺正常的,坐在凳子上那个须发皆白的老头,就比较引人瞩目了。
对襟衫,尖口鞋,再配上宽松的裤子和拢起的发型,简直是书法大师的标配啊。
这副形象要是去参加活动,在配上几本证书,只需把毛笔当拖布似的,在上好的宣纸上胡乱拖拉几下,就能引得一群暴发户高声叫好。
能帮林有德做主的,不应该是他的长辈吗!怎会如此年轻?
赵长寿看着进来的韦辰,面露怪异之色,但转念一想,也就释然了,谭国锋他们家,平时不也是他儿子谭庆文当家做主的吗。
“韦师,这位是青梅山的赵长寿大师。”大德先介绍赵长寿还好,可等介绍韦辰的时候就有点犯难了。
直呼其名肯定不行,但介绍说韦师也不合适,左思右想,才有了主意。
“这位是我的老板韦先生,我的事他全权做主。”
什么青梅山长不长寿的韦辰没听说过,但看大德介绍的这么隆重,也没敢轻视。
他点头致意道:“你好赵大师。”
“嗯。”赵长寿并没有在韦辰身上发现法力波动,所以也就坐在凳子上没起身,只是微微颔首回应了一下。
韦辰看向大德,向他递过去一个询问的眼神,意思是什么情况?
大德接收到信号,看向立在赵长寿身边的谭国锋道:“他是谭庆文的老爷子,这次赵大师过来,是想从中调解一下咱们之间的事情。”
韦辰看了看谭庆文,又看看赵长寿,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色,直接道:“我们和他们之间并无恩怨,没有什么好调解的。”
赵长寿一见韦辰的态度,顿时有点不乐意了,他故作深沉,一副教训的口吻道:“后生,须知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一点小事,何必揪住不放呢?。”
“小事儿?”韦辰蹙眉道:“难道在你眼里,人命关天的事情是小事?”
这小子有点难缠啊!
赵长寿顿了一下道:“人命关天自然是大事,但事情不是没到最坏的结果吗!”
“呵呵。”韦辰笑着摇了摇头,奚落道:“你这话说的倒是挺轻巧。”
赵长寿哼了一声,意有所指道:“这做人呐,还是应该宽容大度一点。”
韦辰眉头一皱,脸色阴沉下来,侧头盯着赵长寿。这幅云淡风轻,倚老卖老的样子,真的是很让人讨厌啊。
“你的意思,是想教我做人?”
“怎么,老夫不够资格?”赵长寿阴沉着脸,心中不禁生出一股火气。
韦辰的态度,让他感觉颜面尽失,尤其是那说话的语气和形态,未免太不把人放在眼里了。
年纪轻轻的,就算面对个普通老人,都应该敬重有加,更何况面对他赵长寿呢。
“哈哈。”韦辰大笑,而后笑声戛然而止,点指着赵长寿的鼻子,从牙缝里飘出声音道:“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
“你……”赵长寿噌的一下站起来。
“韦师,韦师……”大德忍着疼痛挣扎起来,赶紧拦住韦辰,“赵大师别生气,他还年轻,不知道你的身份。”
韦辰虽然和赵长寿同为玄门修士,但他年纪轻轻的,才修炼几年,人家赵长寿都一百来岁了,成名已久,修炼的时间比普通人一辈子都长。
这么挑衅他,不是自讨苦吃吗。
大德生怕韦辰吃亏,死命的横在两人中间,牵动伤势的疼痛感,让他汗珠子都掉下来了。
一个一境修为的老货,至于的吗。
韦辰看着大德担心的样子,有些哭笑不得,可是在看他那变白的脸色,以及鼻尖上那细密的汗珠,心中又有种说不出的温暖。
“林有德,老夫奉劝你一句,对待后辈该教育还是得教育的,不能一味的宠溺,否则,将来可是要惹出大祸的。”
赵长寿强忍着怒火坐了下去,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竟敢如此呵骂于他,若非顾忌身份,他非得一掌毙了这个混账不可。
“是,是,是。”大德一边回应,一边冲韦辰使劲眨眼,生怕他做出冲动的举动。
“你赶紧回去躺着吧。”
韦辰无奈的翻了个白眼,你说你骨头伤还没好呢,瞎逞什么强,万一错位了不还得做手术。
遭罪不说,还得花钱,冤不冤哪。
大德拉着韦辰坐到病床上,才松了口气,抬手擦了把汗。
疼啊。
钻心的疼。
病房中沉默了一会,赵长寿叹了一声,率先开口了。
“有德你说吧,行不行给我个准话。”
事情演化到这个地步,他也不想在多废唇舌了。
“这……”大德有些迟疑,扭头看了一眼趴在窗台上抽烟的韦辰。
虽然没有得到回应,但他已经明白了意思。
大德假装沉吟一下,组织好语言才道:“不好意思赵大师,谭家父女触犯律法,受到公安机关的制裁,我也无能为力。”
“这么说,你是不给我面子咯?”赵长寿脸色一变,他在听到不好意思这四个字的时候,就明白了大德的态度。
“我到是想给你面子,但没那个能力啊。”大德感觉有点无奈,明知道人家肯定不信,可还是得实话实说啊。
好言好语跟你谈,你非不识抬举,那就不要怪老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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