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回到教室时,讲台上已经空无一人,于是便上前看了看成绩表。
13名吗嗯进步空间又小了哎
看了看主科三门的成绩,又比较了一下文综,发现自己历史单科还是第一,便心满意足地走回自己座位。
教室里已经有一些吃完饭的女同学端坐着学习了,白泽甚至怀疑有几个可能还没吃过午饭
女生总是时不时地对自己的胃比较刻薄。
刚想拿起书,身旁的椅子又轻轻震动了一下。
白泽终于是忍不住开口了。
“你已经跟着我走了一路了,我个人认为,我们这个年纪,同学之间还是应该保持一下适当距离的。”
一想起之前回教学楼,路上被公开处刑的场景,他就能想象今晚班级群里的震动。
“我我我想看下你的历史答卷。”少女也是满脸通红,要知道就连白泽这个脸皮厚的一路上都有点略感尴尬。
白泽无奈地将答卷递给她,然后回头看了一眼后面几个低头窃窃私语的女生。
徐若薇当然清楚自己干什么,平常向来是乖巧文静的她几乎是独来独往,在班上连朋友都很少。
这种和不认识的男生走在一起,被其他同学用目光审视的羞耻感,让她无地自容。
然而回想起这几周的经历,她甚至怀疑自己之前17年的岁月都活在虚假之中。
一种如梦如幻的违和感充斥着她的视线。
事情的起因是前几周的一个雨天,她如同往常一样放学搭公交车回家,然后便在下车的时候,一个浑身散发黑气的九尺大汉用铁链拖拽着一个佝偻的老头从她眼前经过。
接着便一发不可收拾。
无论是家里,学校,还是任何地方,总能碰到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有面若呆滞喜欢围着自己转悠的小孩,拖着大舌头的长头发女人,在十字路口给自己打招呼的老爷爷。
一开始她几乎精神要崩溃了,她不敢跟任何人说,因为根本不可能有人会相信这么离谱的事。
不过后来她才发现,只要假装自己没看到,那便不会与他们产生交集。
而且大部分“人”,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狰狞,都是寻常人的模样。
就算有个别长相别致的,也是大晚上出现居多,所以她干脆养成了早睡早起的好习惯。
她目前最害怕的事情就是半夜突然醒来,因为她压根不敢预想自己睁开眼会看到什么
直到前天,她如往常一般回家,结果在公交车上,碰巧在看着这红衣女子时,被她发现,四目相对。
接着她便像认定了自己一般,一直跟着自己不放,怎么甩都甩不掉,徐若薇这几天躲在被窝里都只敢闭着眼,甚至连抽泣声都不敢发出。
她一直在重复着一句话。
“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
事情的转机正是在上午时,她碰巧路过白泽的座位,而那红衣女子瞬间像被定格了一般,再也不敢靠近自己一步。
所以徐若薇就像找到了救星一样,这才会有了刚才在食堂那一出,她哪知道白泽还有什么百晓生之类的雅号。
“我去上个厕所,你看完了放回去就行了。”
突然传来的声音立马惊醒了假装看答卷的少女,刚想说话,便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护身符一溜烟儿地跑没影了。
果然,再转头,她又轻轻地来了。
徐若薇人生第一次,希望一个男生,上厕所的时间,能快一点。
红衣女子那沙哑的声音不断回荡在徐若薇的耳边。
“你看得见我”
“求求你,救救我吧”
少女能感受到她祈求的可怜。
可是我怎么知道如何帮你呢我可怜你谁又能可怜我呢
徐若薇只能默默地保持神态,平稳呼吸,期望她能放弃,去找真正能帮她的人。
紧紧握着手中的历史答卷,穿着帆布鞋的小脚轻轻地踏着地板发力,想把身子往白泽的座位那边多挪一点。
“啊!!!!!”
突然,一阵痛苦的悲鸣传入她的耳中,徐若薇连忙抬起低着的头,只见眼前容貌清秀的少年,一脸严肃。
一截已经发黄的柳条被递到了自己眼前。
白泽轻轻地开口,用只有二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话。
“柳条打鬼,越打越矮。”
其实一开始白泽是不想多管闲事的,哪怕意识到了这个女生可能遇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因为这太平盛世的,哪有那么多妖魔鬼怪,就算有,也只是些小打小闹的,不至于伤人性命,更不用说是在大白天。
建国以后,早就不许成精了。
她既然遇到了,那按理便是她人生中应有的劫数,或者按佛家的说法,就是她自己身上有什么未尽的因果。
这种事,很难插手,家家有本难念的经,鬼知道她经历过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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