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怕是在外面也回不去阳间我喊黑憨子偷偷出去找了,没找到”
白泽苦笑了一下。
“但愿她没事吧是我的错把她拖下深渊了”
“行了,走吧”
白无常牵着他离开监狱。
红色的血天,不见清明
法场前的鬼叫声,震天呼唤
话说两头,建宁城不远处的荒野,一队人马走过。
城外,守门的鬼卒相互抱怨着。
“嗨,真是晦气,今日这么晚还得值班。”
“别想那么多了,早点等轮换,回家好收拾浑家。”
两个鬼卒相互打趣,说些荤段子调调兴致,突然闻得一阵马蹄声,连忙起身拦路叱问。
“什么人!可有将军的通牒。”
只见那群人不过三个,为首的是一个头戴方巾的中年儒士。
那儒士爽朗道:“哈哈,世忠张的字兄的吉日,文某怎能不来拜谒呢?”
两鬼卒面面相觑,心想这老秀才不简单,但又觉得疑虑。
“大人说是将军好友,那敢问大人的名讳?”
“放肆,见了丞相,还不放行,误了事,拿你们的狗头也抵不了!”儒士身后的护卫直接怒骂道。
那鬼卒心下一惊,连忙跪倒在地。
“不知是文大人亲自来访,还望恕罪,快,赶紧开城门!”
三人遂策马入城,只留下几个鬼卒胆战心惊。
此时此刻,建宁城内的菜市口,鬼影重重,魑魅魍魉,齐聚一堂。
高高的木台下,一堆鬼往上面渍渍称奇,指指点点。
这就是妖怪啊?
长得真丑,难怪良心大大滴坏了!
相由心生哦!
白泽看着眼前一幕,心中只觉得很荒诞
当初秋瑾被处死时,看着那些百姓,是不是也是自己这种心情呢
终于跪倒在法场上,旁边的那看着便狰狞的刽子手,怒喝一口酒,喷在了满是腥臭味的大砍刀上。
不远处,张子安冷笑着,目光与白泽相对。
少年怅然失笑。
胖子怒然破防!
一声令下!眼见侩子手便要砍下去!
“慢着,镇西文城隍文大人到,还望张将军前来一会!”
堂内众人闻风看去,只见来者是一个腰间配剑,眉目清正,略带消瘦的儒士,身边跟着几个鬼兵。
那人留着整齐的长须,真是好一个仪表堂堂的风流美髯公。
文天祥?
张子安看着来人愣在当场,他一个镇西城隍怎么突然离了自己治下,跑到我这来?
心中立刻生疑,手不自觉摸向腰间,却发现自己今日没带刀。
不过几秒,那儒士便走到了自己身边,握住了自己的手。
“哎呀,久别重逢,我真是心生感慨啊。”
“我困在那漠北方寸之地,想的可都是和你并肩作战,驰骋沙场!”
看着这人如此热情,张子安疑虑减了几分。
“哈哈,不瞒文大人,张某从来不服朝堂上那些指指点点的相公,我就只认你!”
“认得好!”文天祥抚须而笑。
接着便牵着他的手,往前走去。
“世忠兄,文某此次前来,有一件大事,秦广王蒋王爷听闻你作战有力,而且担任城隍以来治县有方,百姓和泰民安,打算升任你去做鬼帅,领一方兵马去剿灭邪魔呢!”
“啊,真的?”
“怎能有假,我今日来便是接你的位子的!”
“那怎行,这是我一个城隍应尽的本分啊!”
“哎,莫要推辞,你一个厮杀汉怎还讲究虚礼了,来,听旨吧,看你抓了妖怪问斩,正好今日双喜临门!”
“好。”
张子安强掩笑意,在台下一堆士绅的注视下,跪在了地上伏首以待,翘起了他那个肥屁股。
只见文天祥面带笑意,从袖口抽出一纸诏令。
“一殿阎罗秦广王有谕,曰:查建宁城隍张子安,身为县君,鱼肉百姓,欺男霸女,致使建宁阴阳不调,是非不分,颠倒黑白!遂着文天祥任监斩官,当面见之,即刻斩立决!以还天下朗朗乾坤!”
张子安听到早就反应过来了,怒骂一声文天祥,刚想起身,两个身强力壮的甲士直接将其拿下!
“文天祥,你放屁!你不过也就是个城隍,你怎么敢杀我!我可是神仙!这建宁城上上下下也不会答应!”
刚才那个和蔼的儒士早已经不见,取而代之是一脸寒光的杀意。
文天祥走到了张子安身边,在其不敢相信的目光下,伸手抓了他的发髻。
“文某今日便替天行道!”
一阵雷光突然出现在暗红色的天空,瞬间闪瞎了台下众人的眼睛。
只听的一声清脆的剑鸣!
老朱判官再睁眼时,直接瘫坐椅子上。
一个肥头硕耳的头颅,带着血,滚落在地上,眼睛圆鼓鼓的,咕噜咕噜地滚动。
鲜血让本就腥臭的菜市口更添一番色彩。
文天祥抖了抖手腕,将剑上的血滴干,干脆利落地收剑入鞘。
台下鸦雀无声,寂静得可以听到汤勺掉落的声音。
不多时,文大人脸上又挂上了笑意。
“诸位先别急着走,这问斩还没办完,接下来就由文某来主持吧。”
“想走恐怕也不行,因为尔等今日一个也逃不掉!”
文天祥淡然地说完最后一个字,随后背着手坐在了那朱判官身边。
突然,只听的台下一个女声尖叫:“杀人了!”,这才让参加问斩的众人一阵混乱!
只见一根箭矢射了进来,定在地上,箭羽不断颤动,接着城内便充斥着厮杀声。
“文丞相奉命诛奸!胆敢反抗者,格杀勿论!”
“剿杀叛军!”
城内外呼声震天,而我们的始作俑者文大人呢?
忙里偷闲寻了个位子。
端正地坐在一把太师椅上,手扶着桌子。
运了口气,竟是唱起了京腔。
“我正在城楼观山景。”
“耳听得城外乱纷纷。”
“旌旗招展空翻影。”
“却原来是司马发来的兵!”
:久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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