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曦言慌乱的从江皖那跑走,步脚走得飞快,拐到门口时,正好跟用完晚膳回院的弟子们撞了个满怀。
“哎呦!走路看着点道啊!”
被撞的刁飞看清撞人的是赵曦言后,冷哼一声,直接给人踹了出去。
一声闷响,没来得及反应的赵曦言狠狠地摔了个屁股蹲。
“呦,这不是柳师叔的一条好狗吗。”刁飞不怀好意的笑了笑,扭头问身旁的人:“都说好狗不挡道,他是不是该道歉?”
“狗只会叫,哪儿会道歉啊师兄。”
“光道歉怎么行啊?刁师兄的衣服都让你碰脏了,我们也不为难你,给洗衣服就行。”
赵曦言正要起身,被刁飞又一脚踹回地上,肩头乌蒙蒙的黑了一大片,他蹙眉冷声道:“大家是同门,几位师兄又何故总为难我。”
其实这些人为难他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刁飞的师父是去年暴毙而亡的前掌门子桑临,自他师父柳荷继承掌门之位后,他被找麻烦的次数也就越来越多了。
但相比下,作为他的师弟——柳荷二弟子江皖,过的要比他更难。
弟子不屑道:“为难?这就叫为难你了?”
刁飞笑笑:“是啊,毕竟往日都有你那个不争气的小师弟扛着,我们又何时为难过你呢?最近他不在,不如今日就来为难为难你吧。”
赵曦言心头一颤,第一时间瞟向侧方的屋子,见窗户紧闭,稍松了口气。
他其实不喜欢江皖的,但不知道为什么,他怕江皖听到这些人讲的话。
此时,姜菀正贴在窗户缝往外瞧,她是故意合上窗户的,省的赵曦言觉得丢脸,但看他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特别憋屈。
说实话,作为修真文男主角的赵曦言好像有点……太废了。
突然,“吧嗒”一声,有人将院门一关。
刁飞咧嘴一笑,拍了拍吃饭溅上的那片汤渍嘲弄道:“这种小事就在我春泥舍里了结吧,你要非愿意说出去,我也不拦着。”
“你要如何?”
“事简单,我哪儿敢要求掌门首徒道歉啊,只要把衣服洗干净就成。”
赵曦言想到师父四面楚歌的处境,还有江皖日后在春泥舍的处境,他咬牙点了点头。
刁飞见这废物答应了,用手肘顶了顶旁边的人道:“行了,別愣着了,去把该洗的衣服都拿出来啊,有人给洗衣服了。”
赵曦言愣了一瞬,出手要拦,“我答应给你洗已是在忍让,你们这…… ”
刁飞不耐烦的推了他一下,赵曦言面色一沉,袖笼中的符篆露出一角。
同一时刻,侧身传来一声高喊,“慢着!”
赵曦言眉头紧锁,见江皖推门而出。
最担心的还是来了。
江皖的出现,势必让对方更嚣张。
*
姜菀快步走到赵曦言身旁,小声问了句:“师兄,你没事吧?”
“你给我回去,这儿没你的事!”赵曦言凶巴巴的吼了句,狠狠瞪了她一眼。
姜菀:???
是不是黑莲花的狗脾气传染啊?赵曦言怎么转身就变成疯狗乱咬?
眼瞅着热脸贴了冷屁股,她识趣要走,站在一旁的弟子欺负他欺负惯了,必然不会轻易让他离开,阴阳怪气道:“呦呵,这不是并蒂坞大公子么?”
姜菀还没完全适应黑莲花仙二代的身份,一时间没意识到那人是在叫她,走了没两步,肩头一沉,一只手突然落在她肩头。
“喂,我跟你讲话……哎呦!”
说时迟那时快,姜菀下意识地给了对方个过肩摔,动作干脆利落。
宽大的黑影重重落地,发出声闷响。
一群人愣在原地,甚至忘记去扶人。
同一时刻,那弟子一个鲤鱼打挺,对着少年的侧颜挥拳抡去。
姜菀反手一抓,精准制住对方上臂,随后又送出个利落的过肩摔。
这次那弟子就没能那么快起身了,他扶着肩头,龇牙咧嘴的打着滚儿。
这是那个连灵根都没有的病弱江皖?!
赵曦言脑海中闪过这句话后,暗自瞟了眼刁飞的神色,见他青筋暴起,顿时不知道这件事情该如何收场了。
“欸,你干嘛碰我?我最不喜欢别人碰我了,我有名字呀,为什么不叫我名字直接碰我啊,我在太溪涧受了那么重的伤,你这一碰,我痊愈又要晚上三四天,那明日的课业该怎么办啊?你帮我写吗?”姜菀装模作样的揉着肩膀,一脸真诚的看向刁飞几人。
这种擒拿过肩的招式是以前当警察的时候练成的,刚刚那两下纯属于条件反射,真不能怨她。
“几位师兄好啊,以后我们就同住一个屋檐下了。”
为了缓和气氛,三好少女姜菀顺路送出个人畜无害的笑容,忽略掉了众人抽搐着的唇角。
这是那个平日说话超不过三个字的江皖?!
赵曦言又看了眼刁飞,青筋已然变成了紫色,跟藤萝条似的,快爆出来了。
体验了姜菀两次过肩摔的弟子青崇爬起来怒气冲冲道:“你这分明在讹人!”
他方才不过轻轻碰了下他肩膀,怎么就让他旧伤复发了?!
“对啊,我这不是在学以致用吗?”姜菀点了点头,对着刁飞笑道:“这位师兄身上的油点子怕不是嘴漏弄的吧,我跟曦言师兄还没吃饭呢。”
刁飞平日没少欺负江皖,如今倒是反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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