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想把笔袋收起来,温声细语,“再见。”

她的背影往后挥了挥手,“明天见。”

到校门口,温想出示自己的通行证,走出去。

前面是平整乌黑的柏油路,来往的车辆很少,人也很少,路上飘着几片落叶,被风吹得起起落落。

温想静静站着,夕阳落在肩上,身后是暖橙的光,她美的如同一帧幻影,一触既碎。

她奇怪,顾夜西明明伤的比她重,却好的比她快。

对面有一个戴鸭舌帽的人,他手里拿着拐杖,一瘸一拐的过马路。

温想从小被教的善良,她对弱势群体有很强的同情心。

“我扶您”,她跑过去,扶着中年人的胳膊,前面有一块石头,她提醒他,“小心。”

中年人把帽子压低了一点,声音有些沙,“谢谢。”

温想听出外国口音,看一眼却是华人长相。

“谢谢”,他把温想的手拂开,一瘸一拐消失在小巷的拐角。

怪人,她最近碰到挺多怪人的。

顾夜西应该算一个!

复古的中式小阁楼,一晚上鸡叫就没停过,顾夜西蹲在鸡窝前半天了,挺俊的脸染上一层灰。

他的鸡居然不下蛋了!

小土狗蹲在顾夜西身边,热的吐舌头,它对着鸡窝虎视眈眈,狗眼睛一直盯着刚孵化出来的小鸡仔。

艹!

顾夜西看着一窝小鸡仔发愁,哪只不长眼的公鸡敢来“玷污”他家的鸡!

月光如水,沉在顾夜西脸上,怪凶神恶煞的。

某只雄赳赳气昂昂的大红公鸡后背一凉。

汪!

“闭嘴”,顾夜西瞪了土狗一眼,心情烦躁,要不是狗肉不补,“再吵,老子现在就把你宰了!”

狗躯一震,它吓得躲到角落里去了,小声的、委屈的:汪!

“我家鸡不下蛋了怎么办”,顾夜西把鸡全部堵在鸡窝里,头上飘着一根黄白鸡毛,“还孵了一窝小鸡。”

他想问谈明要不要,要的话自己送他几只。

谈明黑着脸把身上女人推开,忍不住爆粗口,“顾夜西你他娘的是不是有病,你家鸡不下蛋关我毛事!”

大半夜的打电话找他,就为了这事,他看起来像家禽养殖户吗!

顾夜西蹲下来,把手里的烟掐灭,“你想想办法,鸡蛋我明天有用!”

谈明把半截烟点起来,“自己不会去超市买?你白痴吗!”

顾夜西不作声。

他猛吸一口,“老子上辈子欠你的!”

顾夜西有求于人,耐着性子威胁,“要是我的鸡不下蛋,我把你的卡黑掉。”

他推测谈明在某个温柔乡里,和他的不下蛋的鸡一样,很脏!

顾夜西是个有洁癖的人!

艹!

谈明抖了抖烟蒂,使唤半丝不挂的女人出去,“你抓住母鸡的翅膀和大腿,鸡头朝上,鸡的腹部朝外,然后右手手指抹上植物油插入鸡的泄殖腔中,拨正蛋位,剥开鸡蛋表面覆盖的输卵管黏膜,同时缓慢按压母鸡的腹部,把滞留的鸡蛋按压出来。”

他对着电脑念,念的随心所欲。

顾夜西看看自己的手,脸色有点黑,“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蔫儿吧啦的土狗在角落幸灾乐祸:汪!

谈明想到顾夜西那张男人、女人都想蹂躏的脸,眉梢微挑,“老一辈人都用的这个办法。”

他拍了拍肚子,张嘴就来,“你要是急得话,就只能这样!”

一副除此之外别无他法的语气。

顾夜西挂了,后槽牙咬的有点紧。

以后别让他碰到那只公鸡

第二天,温想比平时提早了半小时来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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