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鸳有一点愕然,她轻轻的问:“你说什么?你再说一边,我没听清?”
艾丽的神经病发作了吧。
她疯了。
“陆星栩快要死了!”
“今天才被运下了军舰,现在首都星的聂家医院,他爆发了很严重的基因狂躁症......”
“他本来就不适合谈恋爱的,他是型基因。”
“他发病都是因为你......”
“他是多......”
“你闭嘴”童鸳怒吼,她一把抓住艾丽的衣领,威胁道:“你再敢说一句话,我就打破你的脑袋。”
四周的声音很嘈杂,时间是晚上8点左右,昏暗的灯光下,弄堂里显得逼仄拥挤,两旁都是堆放着的废弃的杂物,行人来来往往,街边的烤肉滋滋作响,有股孜然和辣椒混合着的辛辣的呛鼻味。
小饭馆里人声鼎沸,隔壁的一桌因为喝醉了酒,打在了一起,盘子酒杯碎了一地。
打骂声和哭喊声连成一片,就是像是文艺电影里生活篇里面的慢镜头。
“童鸳姐姐,童鸳姐姐。”
童鸳微微怔了一下,她转头看向身后。
房东的小女儿莎莎一蹦一跳的跑过来,她红彤彤的脸上满是着急,“你怎么这么晚还不回家。”
“我阿妈都等着急了。”
她拉着童鸳的手,急冲冲的往回赶。
童鸳眼神呆滞,她看了看他们握着的双手,抿紧了唇角。
老远,就看了花菱立在门口,她微微发福的脸上,满是关切,一看见童鸳就把她往前一拉,扯进了屋内。
童鸳被拉得一个踉跄,她默默站好,垂眸思索,有些神游太虚。
莎莎小声的问:“童鸳姐姐又发病了?”
花菱眉心一拧,狠狠拧了一下她的耳朵,呵斥道:“浑说些什么!”
“一边玩去。”
花菱拉着童鸳坐到沙发上,仔细细细的打量她。
少女穿的素净,是她年轻时候的旧衣裳,整个人看起来很清爽,眼神依然干净透亮。
只是有些呆呆的。
花菱叹了一口气,这孩子已经来这里两个月了。
除了说自己叫童鸳,别的什么也不愿意说。
老杨去请医生,怎么去了这么久,还没有回来。
花菱着急的去门口看了看。
“杨大雷,你做什么?老头我刚一到,你就把我堵上了,我记得我可没有欠你的钱,你怎么这么野蛮,放老头我下来。”
“不然我打你了!”
“嘿呀,有话好好说嘛,你这样,羞死老夫了哎......哎......”
“抢人了!没天理了!”
“有没有人管啊?”
花菱急急的迎上去,“老杨,快放下温大夫。”
杨大累黑黑的脸上露出一抹憨憨地笑容,他把哇哇怪叫的老头甩在自家的地板上,上前关上了门。
“哎吆,我的老腰”
“杨大雷,你这是做什么?!”
简直岂有此理!
简直莫名其妙!
简直胡搅蛮缠!
还堵上了门,这是做什么!
咦?
显然,温大夫也发现了坐在沙发上的童鸳。
他惊讶的坐起,伸手指过去说道:“她怎么会在这里?”
又蹙眉问道:“这个人怎么到这里的来的?”
“她......”
他还没有问完,花菱就打断了他的问话,她有些着急的说:“温大夫,给这个孩子看看吧。”
“我们找到她的时候,她浑身是血的倒在地上......”
花菱现在想起来,那场面还有几分惊魂,他们呆着星球一直气候恶劣,大多时候都是满天的黄沙,吹的人睁不开眼。
安全区以外的地方到处都是可怕的电磁波和变异的野兽,莎莎又跑的不见人影,她一直对外面的猛兽很好奇,花菱心惊胆战,刚跑到安全区外,就看见到处四溅的火花和虎视眈眈的狼型异兽。
它们都怒吼着,撕叫着朝一个地方,莎莎被人护在身下,那个缓缓地站起来,神情狠厉,出拳迅猛,和几只野兽打成一团。
他身上的伤势越重,杀气就越凛冽。
花菱惊的失去了声音,莎莎吓的嚎啕大哭,幸好及时赶来的老杨很快加入。
那个人却在这一刻,啪的一声倒了下去。
他浑身的防护服都被电磁波撕裂了,但仍旧能看出来是身昂贵的衣服,浑身的血,脸色苍白孱弱,看身形还是个孩子。
她和老杨检查过附近,发现没有宇宙飞船靠近的痕迹,那么她应该乘坐投下来的防护舱到达这里的。
只是这里全是布满杀机的电磁波,她的防护舱估计,已经早早都被击碎甚至分解了。
她能活着真是命大。
温大夫沉默片刻,有些犹疑,他问道:“小女崽,你是怎么到这里的?”
童鸳懒懒地掀了掀眼皮,什么话都没有说。
温老头有些头疼,这眼睛里的竖起的暗纹,是基因发病应激反应才有的状况,脱变期里基因病变,是很危害生命的。
温老头有些头疼。
罢了
就当为了那一块小蛋糕吧。
“你们把她送到我哪里去。”
老头小声的嘀咕,怎么一个两个都这么的麻烦。
他问道:“陆星栩呢?”
那小子不是跟这个小女崽谈恋爱的吗?
他怎么不在?
童鸳听到这个名字,瞳孔缩成一个圆点,牙齿开始咯吱作响,拳头紧紧地攥在一起,浑身颤抖。
眼睛即可就充血了,身上像是燃烧起火焰般熊熊的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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