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仁开车来到岔口,在谢老板要求下拐进右边那条沙土路道。

这条通往矿区的乡道全长约20公里,途中经过二个大队,三个自然村,分别是黑石村,水塘村及漏斗村。再往前行,过了漏斗村直行3公里,便到达矿区辖地。

整条乡道路面设计宽约5米,刚好容下俩辆货车相互错车并行。这条乡路看着普普通通的毫不起眼,却是矿石出山的两条主路之一,十分重要。

最近几年,矿石生意井喷似发展起来,逐步覆盖全国各个地方。从业人员越来越多,来来往往货车如流水般昼夜不停,使得这条乡道早已不堪重负,变得面目全非,惨不忍睹。

要想富,先修路。重修这条黄金线路的计划很快被正式提出来,前期准备工作迅速布置完成。陆仁探听到的小道消息,明年开春四月份全线动工,十月初竣工,历时半年时间。

陆仁在半明半暗的光影中从黑石村穿村而过,很快车身沾满了灰褐色的尘埃,拦风玻璃上密密麻麻全是灰尘,严重影响了开车视线,他不得不在晴天下打开雨刮器环境污染令人窒息。

村里建有大大小小数十家矿石加工厂,每逢企业开工生产之时,这种遮开闭日的奇异景象就会霍然出现。

“谢老板,你刚才说,破损道路这俩天有人维护是真的吗?我有点担心轿车低盘矮,别过不去呀。”陆仁讨厌身处恶劣不堪的环境,更加担心前方路面情况。如果不是谢老板保证路面被人修好铺平,他会毫不犹豫选择从县道绕路,那条路虽然说远了些,可是还算是平坦。

“老弟,听人劝,吃饱饭。前几次,路况差,老哥可没有难为你,直接走的县道,这假吧!再者,咱们一回生,二回熟,怎么着也算是朋友嘛,不会哄你的。”谢老板觉得受到陆仁的轻视,语气中有些不平。

“我是被矿区的一些人骗怕了,养成多疑毛病,谢老板可不要误会,请多耽担几分呀。”陆仁回想以前几番交往,人家还真没有做过一件欺瞒自已的事情,难免不好意思起来。

“理解,理解,咱哥俩对脾气,有啥说的!老弟,虽然说路面垫过了,必竟不是正儿八劲的修路,有些大坑胡乱倒些乱石土渣,被重车一碾压过去,反倒留有深深车辙印,特别是收费站跟前那块,可要当心。”

由于往来货车频繁,道路损毁严重,本着谁用谁修的道理,在接近矿区一公里处,有关人员临时建有一处收费站,大货车20元,小货车10元,由于日流量数以百计,所收费用相当可观。

陆仁听清楚了谢老板的提醒,点点头,沿着用河沙铺垫一新的乡路往前冲去。

很快来到收费站跟前,远远看去,收费站俩头停着不少车辆,有的是停车交费,还有点货车缓慢向前移动,车体晃动明显,大概是在通过新垫的土坑吧。

陆仁小心翼翼从土坑上通过,来到收费站。那里站着七八个人,似乎在争辩着,闹得很凶。

“凭啥交钱,从没听过回自己家还要收费的道理,我看你们是收钱收疯了”从话里来看,大概是住在附近的村民,这些人不少拥有私车,绝大多数都在矿区捞食。面对每天20元的过路费,能免则不交,陆仁一听就明白是怎么回事。

“不交钱,谁的车也不行麻利点,路都被你堵死了。”这说话的声音陆仁觉得似乎耳熟,抬头望去,却是一个拄拐站立的精瘦中年人,小眼不大,一付凶巴巴样子。

陆仁直觉心里咯噔了一下,这么巧,正是在清水乡摔断腿的那位。冤家路窄,这会儿又在收费站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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