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胤祥他们没事儿了,再过些时日康熙应该就会指婚。
“芽儿……!”当我走进去,绵绵忙过来拉住我的手。“没事儿了!”我安慰地拍了拍她的手。
我们依旧关着,仿佛有一生之久。外面隐隐传来噼里啪啦的鞭炮声,还有载歌载舞的声音,世间依旧如此繁华,新的一年又来到了。我们谁都没说话,静静听着。
在这里,我能够心无旁骛地思考着我的人生。我想我应该在胤禛和胤禵之间做个决断了。
从我来到大清以来,胤禵一直无怨无悔地陪伴着我左右,不干涉我做什么,也不强求我做什么如斯深情,又如斯宠溺。而胤禛……他心里恐怕是江山较重些吧?有没有我,对于他来说,是否无所谓呢,我不知道,也不想再去想了。
在这里横竖婚姻也不能自己做主,何必自寻烦恼,不定会把我指给谁呢!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干脆抛开这一切吧!
我们被赦免已经是年初十,我约略算了算,在那小房子里呆了足有两个月之久。也罢,好歹是给放了,而且这已是天恩浩荡了。
我一回到德妃娘娘那里,她估计早得了消息,在宫门口侯着我。见我走来,泪汪汪地过来抱我。我眼中也含了泪拥紧她,如女儿拥住了母亲。
我以前还以为有什么特别的原因不让我见到康熙,现在明白她用心良苦,要是给康熙看见原来最心爱的女人嫁给了别人,还生了个女儿,那还得了!
“娘娘,给人看见……!”我想劝她,毕竟这宫里头内心险恶的人还是多。“你回来就好!”她拿出锦帕揩去眼泪。我们相偕往回走,我搀着她。事后小玉笑着说:就如亲母女一般!
二月康熙巡五台山,胤禛他们随行,胤祥也因此解禁。五月,驻跸热河,六月,命诸皇子恭迎太后至热河避暑。这次我没去,虽然我很想再见见塔吉玛。
因为怕绵绵没人陪,她从被放出后就给调至德妃娘娘这边来了。我央了夏竹姑姑带着小玉去,这丫头的心愿就是能到草原去一次。
本来姑姑不是很情愿,但我总夸小玉怎么能干、怎么忠心、怎么听话,到底也就给了个面子。
“绵绵,快来!”我大声唤她。绵绵笑着跑过来,“出什么事儿啦!”“自个儿看看!”我指着一朵并蒂莲。“哟!还真是!真少见着呢!”说着要采。“唉……!别,采下来就要萎了!”我忙拦住她。其时,我们正在湖里泛舟。
这是个好兆头,花开并蒂,定有美满姻缘要结成了。
船是胤禵临走给我留下的,就是原来我同他一起泛舟的那只。
我们随心所欲地做着自己喜欢的事儿,想唱的时候就大声唱,想笑的时候就大声笑。
反正宫里重要的人都走了,而且这永安宫里的丫鬟、老妈子、太监们都给我收买得服服帖帖的,我不担心有人告密。
这是我来到清朝最舒心、畅快的几个月了。将一切抛到脑后,什么都不用想,倒好似在梦中一般,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谁说只有情爱才是欢娱事?友情,亦能如爱情一般恒久。
九月他们回宫,小玉带来一个好消息:康熙已经将绵绵指婚给胤祥做谪福晋。
我们相视一笑,有晶莹的泪花在眼里闪动,终究还是……。遂了我们的心愿。
胤禵的好消息更让我开心与感动。
“芽儿,你知我遇见谁了?”他笑吟吟地看着我。“塔吉玛?”“嗯!”他点头。我跳起来抓着他的肩膀,“她怎么样了?”“她和新婚夫婿一起来见我,本来以为你会去的!”“她成亲了!”我为她感到由衷的高兴。
忙拉了胤禵的手坐下,细细问她的情况。当得知他替我刻了一个木刻小人送给塔吉玛时,我则是感动得无复以加,简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想不到胤禵的心思这么细腻,他居然知道我一直存在心中的遗憾!我没做到的,他居然替我做到了。
很快胤祥和绵绵的大婚临近,德妃娘娘也特意送了许多嫁妆,爱屋及乌吧。
我没什么可送的,只将娘娘送的那些首饰里选了那套牡丹花样的金饰送给了她。
“芽儿,这……定是娘娘赏你的罢!我不能要的!”她急得不行。“拿着吧!我不爱那些东西。本来娘娘赏的,按理是不能送人,所以这是我俩的秘密!”反正这些年来她赏我的东西也都不少,她能件件都记着么?
“那……!”她还是有些犹疑。“你过去后,胤祥就该有座府邸了,不能总是这么住在宫里头的。你我都心知肚明,虽然他亦是阿哥,但从小没有额娘,为人又清廉些,这以后你过去了,可就是一个完整儿的大家了!什么都得算计着过呢!万一……好歹还有些东西可以置换!”我劝她。
历史上的胤祥确实是个不会当家的人,而且几个人中的确是他最穷。他帮雍正做了许多漂亮的事儿,但家里头一团糟。
她想想也就不再推辞了,小心地放进自己的衣箱的最底层。
出嫁前一晚,我们躺在床上,但谁都睡不着。“芽儿,我可真舍不得你!”绵绵转身抱住了我。“我也如你一般呢!”
我是有些担心她的。她性子比我高傲一些她自己说就我一个朋友的,不知道过去后能不能跟胤祥的那些侧福晋相处得好?
但同时又有些羡慕她,总算是脱离这个巨大的坟墓了。而我呢,还不知到以后的路,知道胤禵的谪福晋是完颜氏,但那会是我么……。
一大早小玉就过来了。我帮着绵绵更衣,小玉给她梳头,然后化妆。这结婚的妆要化得较浓丽一些的,因为图吉利嘛!我是化不来的。
绵绵穿上大红的喜服还真是不同往日,合着待嫁的娇羞,突然就美艳绝伦起来。
能嫁给胤祥也是福气,他人稳重,很有耐性。不似胤禛,总是一副冷脸示人也不似胤禵的莽撞,沉不住气儿。想着微微怔了怔神。
见那顶珠冠把绵绵的头压得都快直不起来了,忙拿了下来。“待会儿再戴上吧!这会儿嬤嬤还未来!”她感激地笑了笑。“芽儿,心理面有点儿虚虚的!”“怎么?还怕咱十三阿哥欺侮你呀?”我笑着打趣,借以冲淡这愁绪。
她笑笑,没说话。这时一个嬤嬤走进来,我忙重又把那重重的东西往她头上套,再盖好红盖头。
嬤嬤笑着把一个大大的红苹果塞到绵绵手里,牵起了她的手,“新娘子,咱走罢!”想着绵绵身边没个陪嫁丫头,忙跟了上去。
胤祥骑着高头大马,满面春风,带着内府大臣二十、护军来迎亲。见我们出来朝我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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