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没遇到几个红灯,算是通畅无阻,只是车上气氛安静的可怕,空气仿佛瘀滞在这狭小的空间中,沐暖缩在一侧,想起之前在酒吧中两人的一吻就感觉尴尬无比。
车开到公交站附近,司机回头犹豫地看了一眼陶知荇,她拿手撩了一下额头的碎发,头也不抬就道:“继续开。”
“不用不用,不麻烦了,我下去坐公交就行。”沐暖连连拒绝,只想赶紧下车结束这种让她喘不上气的氛围。
“沐小姐别客气了,你家在什么地方?”司机热情的不行。
沐暖还想拒绝,陶知荇却突然侧眸看向她。
“这里只有一路公交车,一个小时一趟,刚我们回来的时候正好碰到上一辆车离开,你想现在下去,就得再等一个小时。”
沐暖转头和她对视的一瞬间,心脏差点停跳,赶忙扭头看着司机,火速告诉了他自己的住址。
“你……很不想见我?”陶知荇似乎是办完工了,她合了电脑,转头望向沐暖。
“没啊。”沐暖躲避她的视线,扭头看着车窗外飞驰而过的街景。
陶知荇抿了一下嘴唇,低头看向自己盖着一层薄毛毯的腿,脸被阴影覆盖,看不清神情。
车很快到了沐暖家楼下,她松了一口气,转头匆匆给陶知荇道谢,迫不及待刚要推门就走,手背却突然传来一阵柔软的触感,是陶知荇拉住了她。
她顿时僵在座位上动也不敢动,见那拉着自己的手半天没有松开的意思,就僵硬地扭动脖子回头看向她,“那什么……你还有什么事?”
陶知荇怔怔地盯着她看,眼中闪烁着晦暗不明的光,那专注的目光让沐暖轻轻打了个颤。
“没什么。”陶知荇松开了她,用手支着座椅,有些艰难地坐直身体,合上眼睛靠在座椅上,再没开口。
“那我走了。”沐暖飞速挪下了车,站在门口目送他们开车离开,等他们彻底消失在视线中,她才深吸了口气,抖了抖身体甩去一身的不适感。
她搞不明白陶知荇什么想法,按理来说她不应该恨死自己了,巴不得一面都不要见吗?
也许是因为今天着了凉,她洗了个热水澡,泡的脑子昏昏沉沉,临睡之前突然烧了起来,她量了体温,看着上边38.6的数字,和着白水吞了几颗退烧药,就窝进被子里沉沉睡过去。
睡眠之中她感觉身体滚烫得好像被扔进了热锅里,半睡半醒之间还接了个电话,是孟梦打来的,说了什么沐暖记不清了,等她再度醒来,喉咙里干的要命,爬起来在床头桌上找水喝,脑门上的湿毛巾突然掉下来,她愣了片刻,孟梦从门外走进来。
“醒啦。”孟梦端着一碗黑汤,递给她,“喝了。”
“这是什么?”沐暖闻到一股说不明的气味,嫌弃地皱着鼻子。
“是药,你都烧到三十九度了知道吗?”孟梦扶着她起来,盯着她把药喝的干干净净,然后倒杯水让她漱口。
“你昨晚过来的?”
“你都烧的这么厉害了!”孟梦吃惊地看着她,“还是你自己给我开的门,记得不?”
沐暖一点印象都没有,但这不妨碍她感动得一塌糊涂,“老孟,谢谢你扔下生意来照顾我,我都没想到我在你心里占了这么大的分量。”
孟梦无语地看着她,“少来了你,要不是有人给我打电话让我多注意你一下,我都不知道你病了。”
“谁?”沐暖愣了一下。
“还能有谁,那位三年前和你剪不断理还乱的陶小姐。”孟梦替她收拾了药碗,坐在床边陪她聊天。
“陶知荇?……你两还有联系?”
“你俩还没闹掰的时候偶尔联系一下,之后你不是退婚了嘛,她昨天给我打电话都把我惊呆了,她什么时候回来的?”
“几周前吧。”沐暖端着水杯一口一口喝着。
“我问你个问题啊,看这架势,你们这是要……破镜重圆?”
“瞎扯什么!”沐暖瞪了她一眼,“她不想报复我就算谢天谢地了,破镜重圆是绝对不可能的。”
“那她还这么关注你。”孟梦叹了一口气,随后又眼睛亮亮,“沐暖,你不如考虑一下,人家多金又有才,你好不容易甩开柳岁这个渣女……”
“别想了,我和她不可能。”沐暖干脆利落地否定掉她的幻想。
“死心眼,柳岁是给你灌了迷魂汤吗。”孟梦白了她一眼,“我还真的挺好奇的,沐暖,柳岁当初是怎么勾搭上你的?”
“……”回忆起往事,沐暖眼帘微垂,还是抑不住悲伤,“当时我想学音乐,沐平不同意,闹得很僵,当时连你都不站在我这边,只有她鼓励我坚持自己的想法。”
“就这?”
“就这样。”
“……你是情窦初开没社会经验的小女孩吗?也太好哄了吧,这样就值得你抛弃一切跟着她跑了?”
“能不能不聊这个了。”沐暖把自己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个眼睛。
“行行行,你睡吧。”孟梦给她掩好被角,“等会儿饭做好了我叫你。”
陶知荇到家时天都快黑了,司机老七把她从后座抱下来放到轮椅上,推着她进大门,门口有人坐着等她,看见她“噔噔噔”几步过来从老七手里接过轮椅,“姐,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我们晚饭都吃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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