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虽然说着令人同情的话,却没有半点惊恐的意味在里面,甚至还带着些许的调侃。
兵役们这段时间见多了这样的人,连生气都懒得气了,搬完了东西神色都没有变一下就这么直接离开了,完全没有功夫去关注后续发展的打算。
这里还有野蛮的风气没有消散,欺负人的人也是屡见不鲜,兵役们比寻常人更懂得,帮人帮不了一辈子,有些事还是要自己面对的。
尤其是像这样的孩子,保护了今天也保护不了明天。
相反,要是保护的多了,还会激起那些人更强烈的反击心里,得了机会说不定会有更多不可挽回的事情发生,还不如就像现在这样,反正只要苟着对方也没办法太过为难。
姐弟俩这些都明白,而且严青栀确实也没有让这里的兵役帮她出头的打算。
等人全都离开,她便开始装车。
严青竹身高不够,被严青栀率先抱在了骡车上面,尽管有些羞耻,可严青竹的身高摆在那里,爬不上去就是爬不上去。
之后,严青栀又把自己那个沾满了雪的小车打扫了一遍,才一咬牙直接举起来放在了骡车上面。
她的东西刚一放好,那两个男人就站起来了,拎着自己那些大包袱也开始往车上放。
严青竹坐在车头的位置上转头看去,表情淡然,但眼睛中充满了对两人的同情。
虽然猜测到了这两人可能还有家人在附近,甚至都与这两人一般的强壮但已现在严青栀的身手和经验来看,这两人都够呛能撑到家人过来。
可惜严青竹的眼神根本没有人关注,也不过是有些贪婪的撇了严家姐弟的东西一眼,便自顾自的要转身去拿下一件。
严青栀站在车上看着他们,本店动作也就没有,直到那两个人把自己东西都放上来以后,还想要去推姐弟俩的小车,严青栀这才纵身跳上骡车,一个跨步就到了车尾的地方。
男人见她这身手半点畏惧都没有,反而因着她的长相嬉皮笑脸的说起了荤话来。
“哎呦!这个大眼睛,看的哥哥真是心疼!这么冲过来你喜欢我的强壮吗?”
“啧啧啧你看看你这小胳膊小腿的,能开荒吗!怕不是准备好了要卖的吧!”
“可惜了!咱们这些人里,好你这口的还真不多,要不咱们哥俩看在你这长相的份上就勉为其难的嘿嘿嘿”
“呵呵呵”
严青栀虽然是男装打扮,这个年纪身体上也看不出性别特征,但不耽误那些流氓调戏。
时代就是这样,有些长的好看的流落在外的小男孩儿,说不定日子过的比小姑娘还惨。
周围的人也有听见动静看过来的,但一见严青栀和这两男的对峙,立马都转过头去装没看见。
有些正义感爆棚的人,只是去喊兵役过来,也没有一个敢站出来得罪那两人的。
委实因为他两人在这里还是比较有名的。
周围的人基本都在草寮这里住了一段时间,关于他两人的故事,也有不少流传在外。
他们并不是单独来的,而是有家人跟着一起的,他们家姓刘,一共五个儿子,都没有说亲,老大是个懒汉,老二是个赌鬼,老三倒是老实,奈何没啥用,剩下的这两个就是老四和老五了。
他们家里的老头从来不出来顶事,反倒是老太太是个泼辣无理的,活不爱干,但谁有个什么事都落不下她。
说好话办好事向来费劲,但要说闯祸,还没人比得上老刘家这几朵奇葩。
年前的时候,刘老二把家里房子地都输了个干净,一家七口没过年就过来了,到现在已经在草寮里住了快两个月了,欺男霸女倒是谈不上,这里毕竟有兵役把手,他们也不敢。
不过也没少占便宜闯祸,大家都是寻常老百姓,拿他们也没有办法,人家儿子多,还破罐子破摔,平常人家跟他们是打也打不过,吵也吵不赢,无奈只能绕着走。
因此,一见对方是跟严青栀这样的小孩子起冲突,都不愿意管,生怕扯到自己身上。
严青栀淡淡的,没有一点冲动动手的迹象,而是静静的听着他们把话说完,呼吸都没有半点波动。
但就是这样,严青竹才情不自禁的向着严青栀远一点的地方移动。
这么多年的经验,让他太清楚自家姐姐的套路了。
这种沉默都是心理压制,谁先生气谁就上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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