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感知到外面的帐落下来了,那就是附近的人群大概除了刚刚下楼的赤禾井和高条夫人都已经疏散完毕了。
“好极了。”五条悟活动了一下脖子和手腕,他面上挂着一贯的笑,随便踢开脚边的一个易拉罐,往屋子的深处走去,一边走着,一边将眼罩摘了下来,那双水蓝色如宝石般的六眼在昏暗中显露出来,璀璨得耀眼。
他转动着眼球,观察着周围,“来让我看看你是个什么咒灵,居然能藏这么久。”
屋子里的昏暗对他造不成任何影响,只是脚踩在垃圾和杂物上面时候发出的怪异声响有些恼人,五条悟越是靠近屋子的深处,越是能感受到那股带着极度恶意的咒力。
在帐落下之后,咒力的存在就更加的明显,浓重的恶意朝五条悟席卷而来,似是海潮一样要将他淹没。
“藏头露尾的家伙。”五条悟唾弃了一句,“切,我都离你这么近了,也不出来给我祓除一下?我想早点解决早点和井酱待一块啊。”
“让我看看你在哪呢”白发的咒术师脚步轻快的走着,来到了过道口,他抬手,猛地拉开身边的门,目光所及之处,不过是一些普通的杂物,纸箱子和本子之类的东西堆放着,比外面客厅还要干净不少。
“啊呀,是个杂物间啊,不在这里。”五条悟无所谓的松开手,无奈的一撇嘴,往下一个房间走去,“好吧,那就看下一个。”
其实他完全可以直接用虚式把这里轰掉,不过那样的话,这个承载着孩子们成长回忆的地方,就会这样没掉吧。
五条悟叹气,认命的打开下一个房间。“所以说,为什么每个房间的咒力浓度都是一样的,到底是哪一间啊。”
这个房间并不是主卧,拉开门,就看见了一副干干净净的景象,女孩子的玩偶整整齐齐的被放在了床头,列成了两行,软绵绵的床铺铺的平平整整,敞开了一面的衣柜里,各种漂亮的衣服裙子,也被叠放好,而窗台上的窗帘被拉开,哪怕外面被帐包裹了起来,也依旧有光从窗户外透进来,照在房间里。
房间里和房间外,简直就像是两个世界一样。
“啊”五条悟站在门口,他的手里还握着门把手,愣愣的看着这个房间里的布置,又回头看了一眼客厅,慢慢的把门合上了。
然后他转身,看向了过道另一边对着的房间。
既然这边这个是朱美的房间,那另外一个就是禾真的了吧。
五条悟这样想着,拉开了门,和上一个房间一样,这个布置充满了男孩子气息的房间也是同样的干净和整洁,就连地板都擦得一干二净,每一处缝隙都几乎不留有灰尘,而五条悟站在过道上,脚下的地面脏兮兮,还蓄着不知道什么液体,在地板上积了一滩又一滩。
也不是这里。
他眨眨眼,将房门合上了。
看来高条一家,是真的宠爱那两个孩子,哪怕再他们死后几个月,也依旧一丝不苟的整理着他们的房间,甚至连自己都顾不上收拾。
这样的话,就更加不好用术式把这里破坏掉了啊。
五条悟看向最后一间房间主卧的门紧紧的关闭着,从里面透露出来和其他房间相差无几的咒力,那扇门安静的立在那里,就和什么地狱的门一样,等待着有缘人去开启,然后迎面撞上青面獠牙的恶鬼般。
咒术师慢慢的朝那扇门走去,过道上没什么杂物,都是水涡,踩上去的时候,还溅起了不少水,被五条悟的术式挡在了裤角外。
他站在了门前,抬手放上门把。
一双六眼倒映着这扇门,看着它缓缓被自己推开。
预想之中的攻击没有到来,视线里率先出现的,是一具已经腐烂发臭的尸体中年男人躺在床上,他的姿势很正常,但是改变不了他的外表异常。
因为天气还算热的原因,尸体在常温空气下曝光了几天,自然而然的会腐烂发臭,那张脸已经烂了一半,在烂肉处,肉眼可见的蛆虫正在蠕动着,啃食着这对于它们来说是美好饭餐的尸体。
只一眼,五条悟就肯定,这是这个家的男主人,孩子们的养父。
他瞳孔一缩,忍不住开口:“啊这可真是”
异常的糟糕啊。
六眼的视力让五条悟能够更加清晰的看见尸体上面的每一处细节,也因此那恶臭的味道仿佛被放大了好几倍,缭绕在他的鼻尖,挥之不去。
那么,那个咒灵会在哪里呢?
五条悟正想着,然后眼前突然出现了什么,他定睛一看,似乎是一条黑色的发丝从天花板上飘落,在空中荡着荡着,最后落到了地上。
他缓缓抬眼,对上那满是黑丝的天花板。
耳边一道破空声,如虫般的黑丝朝五条悟击来,被术式挡开,从他的耳边扭转而错,又从身后直直冲向他的后脑。
五条悟一歪头,那黑丝就定格在离他后脑两指宽的地方,细微的抖动着,无法继续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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