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枝姐简直可以靠牌局发家致富了。”陈延彻感叹了一声,“这牌技,不是我等凡人可以学来的。”

江有枝的心不在这里,随意糊弄了几句,并没有很明确的意思。

沈岸就这么笃定她会赢?为了今晚?

江有枝本来心里就憋着一口气,这会儿出不来。她的面前摆着很多筹码,红色的十万,黑色的五十万,一个奢侈品牌的限量版包包,或者寻常人家攒了几年攒出的钱,都堆在她面前,好像一座金山。

“继续啊,还来吗?”江有枝的语气带着挑衅的意思。

“来啊,我可不怕。”戚因莱不在乎这点钱,撸起袖子,提起了更大的兴致。

严骆荣也点头。

于是牌局继续,不同于前几局,从这局开始,牌局的情况急转直下,江有枝每局都是最大的输家,就连陈延彻都忍不住问了句“有枝姐你是不是放水了”。

江有枝笑笑没说话。

她把手里最后一张牌打出去,面前的所有筹码正好清空。

一颗不剩。

“平局,我退出。”江有枝站起来。

戚因莱抬起头去看她,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哪个人打牌是像江有枝这样的?明明赢了那么多,却又一分没要,输得又正好,分毫不差,就好像是在玩弄牌局上的其他玩家似的。

严骆荣脸色一沉,不去看她,却也没有了轻视的神情。

那头,沈岸坐在沙发上,抬起头,眉眼凌厉,声音沉稳:“赢了?”

“平局。”江有枝走过去,察觉旁边的简澄九并没有要让的意思,抱肩就这么站着。

“姐你坐呀。”简澄九眨了眨眼睛。

江有枝没好气:“你给我让开!”

“不是,我没——”简澄九刚想辩解,最后还是闭了嘴,坐到一边去,委委屈屈的模样。

他身边让出一个位子,江有枝没有去坐,而是选择坐到茶几上。

她的身材很好,净身高一米六八,腿又长又白,因为是从宴会上出来,礼服没换,这么正对着众人,细白的腿很是惹眼。

沈岸站起来,拿起外套给她盖上。

这里光线比较暗,只有牌桌那边透来黄晕的光,气氛被勾勒得很暧昧,像是一对再次见面的旧情人,刚一开口,就被对方打断。

“怎么办呢,平局?”江有枝伸手,用一根小指勾住他的衬衫。

下面就是他的皮带。

沈岸舔了舔左腮帮,站在她面前,俯身:“怎么办啊?”

这人比她还撩,江有枝微一红脸,推开他:“还玩不玩?”

“你还玩吗?”沈岸最擅长的就是踢皮球,把皮球踢到她这里。

“我要走啦,就是不知道这里哪个世家的哥哥能送送我。”江有枝凑近他的耳朵,好像在调情似的,明明是说给他一个人听的。

这个行为好像取悦到了他,沈岸站直身子,去拿她的外套。

他的行为总是能牵动很多人,严骆荣注意到这边,打了声招呼:“三哥,这就走啦?”

“嗯。”沈岸把江有枝拉起来,用外套给她严严实实包好。

“不多玩会儿啊?”简澄九这句话当然不是对江有枝说的。

然而她就是要回答:“不玩了,三哥送我呢。”

简澄九没有说话了。

江有枝侧过头,妆容精致,语调一抬:“你也不用等。”

不用等,意思就是不会回来。

江有枝能说出这样的话,自然知道沈岸这人的性子,穿上制服的时候生人勿近,在众人面前显得疏离,然而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很会,也很撩人。

就像这样的牌桌,他家里有一张,他把她放到那上面。

“三哥,你有没有看过我打牌,我很会打牌的。”江有枝那时候没想那么多。

沈岸动作很轻柔,点了点头,应该是没听进去。

现在看来,确实很会打牌。

二人来到沈岸在京郊的一幢水晶盒子似的别墅里,才刚进门,沈岸就把她压在门沿,手上动作不安分。

江有枝去推他:“呀,起码到卧室里去。”

沈岸没有听。

江有枝态度很明确,直接拨开他的手,换上拖鞋走上楼。

沈岸不知道这姑娘为什么突然闹脾气,只好跟上去。

她把外套放到衣柜里去,穿上他的凉拖,又说要去洗澡。

沈岸握住她纤细的手腕,觉得手上的触感纤秾合度,再去捏她的脸:“小祖宗,要不要这样?”

江有枝“咯咯”笑了几下,说:“一起吗?”

他们没有在淋浴间做过,沈岸这样的人,想来也不会有这种爱好。

他一怔,江有枝便耸肩,往后退了一步,转身走进淋浴间,“啪”地关上了门。

淋浴间采用的是磨砂玻璃,可以看到一个恍恍惚惚的人影,水珠贴在玻璃上,顺着玻璃一路往下滑的时候,可以从这缝隙里看到里头的光线。

沈岸只看了一眼,当他回过神的时候,耳朵根都红了,颇有些报赧。

她很长本事啊。

沈岸干脆坐在床边上,强迫自己不要去听浴室里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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