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宅一间主屋三间小屋围合二建,外加厨房以及储物间,倒也不算小,只是陈旧得很,墙体斑驳脱落,黑瓦屋顶总是漏雨,修了又修。
傅家人住进去后,修了屋顶,翻了坏得厉害的墙面,打通几扇窗户,又将里里外外打扫干净,将从原来傅家大宅带来的一些花草种子种下。断断续续忙了一年,这屋子竟因一番修整变得明媚通风,院落与墙边的花草生长起来,花开时芳香满园,花落后也是郁郁葱葱,整个房子满是生机。门前那一树三角梅一年四季红得艳丽,将门上灯笼上的“傅宅”二字映照得美妙无比,路过的人总忍不住停下来看一看这满园的鲜花。
想进傅宅的人很多,想一睹傅家这位传奇人物的人亦是很多,可无人能够躲过傅宅内院的陷阱。从前傅家尚有堂皇大院时,整座宅邸便设了五行花树阵,所建的回廊、所栽的花草树木都有讲究,若不是内行人,闯入傅宅只会如陷迷阵,在其中绕行几圈却只能绕回原地。
如今的傅宅比不了从前的大宅子,设不了五行花树阵,傅怀音便小设陷阱,叫那些有歹念的人望而却步。要知道傅家如今只余下老弱妇孺,总要为自身安危想些法子。
沈洄这小子处处与傅家作对,没少来傅宅捣乱,只是每一次他总会掉入傅怀音所设的陷阱中,过后傅怀音便会改变陷阱布置,沈洄再来,便再落入新的陷阱中。
可这一次却不同,沈洄带来了苏隐。
傅怀音开门出去,背手将门带上,朝沈洄笑了一声:“沈少爷好兴致,月黑风高的又打算来我家翻墙?知道的懂得你沈少爷平日有些怪癖,喜欢翻我傅家的院墙。不知道的还以为沈少爷在我这里受了情伤又舍不得放下我,日日来我家门前徘徊想见我一面。”
沈洄向来是个急躁易怒的人,他虽时常听傅怀音揶揄他,早该习惯了她的冷嘲热讽,可次次都沉不住气,只要傅怀音一刺激他,他便总会着傅怀音的道。
这次也不例外。
沈洄咬紧了后槽牙,怒目而视:“傅怀音,怎么,你傅家是皇宫内院还是国库金殿,旁人进不得?小爷我今日非要进!”
沈洄抬步径直朝傅宅大门走去,临到门前,见傅怀音挡在那里一动不动,他心下一恼,转身走向一旁的院墙。沈洄身手矫健,借了院墙根的石墩,脚下一踏一腾,身子借力跃入空中,同时双手便攀上墙头,整个人也将翻过墙去。
“沈洄,我家墙下种了毒草,带刺,人一碰,会死。”
傅怀音的声音如冷风一般传过去,沈洄心中一惊,好在身体的反应迅速,“噌”地一声又翻过来,稳稳落在院外地面上,一张俊脸气得仿佛要裂开一般,冲着傅怀音道:“傅怀音!你真是个疯子,这种毒死人的草能随便种的?你就不怕毒死你自家人!你真是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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