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身边不远处,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孩正满脸疑惑的看着他,因为尚未成年,头上并没有发髻,而是垂在肩头。
喜伸出手,熟练地将砺饭捏成一个饭团,轻轻蘸了蘸肉酱,塞进嘴里小口小口地嚼着,满脸绝望,似乎是在吃多么难吃的东西一样。
那小娃娃忍不住了,直起身子走到喜身边,撩了撩衣袍,跪坐了下来,朝着喜低声问道:“这位,敢问汝为何唉声叹气?”
“哦?”喜没想到自己身上都臭成这样了,居然还有人敢过来跟他相谈,显得有些惊讶。
扭过头看去,见这来人虽然年岁尚小,而且显得有些体弱。但是眉宇中有一股贵气,而且身上着的衣衫做工也都是一等一,想来应该家世应该也颇为了不得。
听到这话,喜笑了笑,见四下无人,也朝着那小娃娃低声说道:“你知道吗,这家食肆的吃食,吾吃上去味如嚼蜡!要不是这些日子实在是吃不到什么好东西了,我才不会吃这种吃食!再加上想家中娘子了,因此难免感叹,倒是没想到扰了汝。”
说着,喜拱了拱手,表示歉意。
虽然是道歉了,但是那小孩儿眉头却是猛地皱了起来,有些不服气地说道:“此家食肆不说是咸阳城内最佳的,那比起孤……”
说着,猛地一顿,似是说错了什么话。
“古什么?这也是什么食肆吗?”喜听到这,有些疑惑。
“不是,吾的意思是,比起古时为文惠君解牛的庖丁,这家食肆的味道也不弱。”小孩儿说道。
喜叹了一口气。倒还真是个小孩儿!文惠君距今不到百年,这也能称古时?吃了读书少的亏啊!
“不知这位?”喜又拱了拱手,想问问这小孩儿的名。
“叫我……叫我赵寒便好了!”赵寒颔首道。
好家伙!这当真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了!
喜暗暗咂舌,这居然还是个有姓氏之家!而且还是赵氏!这赵氏,如果没记错的话应该是起与赢姓造父,离周仕晋后建立赵国。
算起来无论是在秦国还是赵国,这都算得上是个大姓了!说不准,这赵寒祖上哪一倍还当过秦王。若是那样,还得恭敬称一句公子。
但看这小孩没有什么倨傲之意,喜也是大大咧咧地称呼到:“赵寒,吾叫喜!这个饭食,说实话比起我娘子做的,真的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儿!”
“比如这浆!”喜伸手指了指那半桶浆,说道:“我娘子也会做一种微酸之饮。但是用奶酿的,名叫酸奶,浓稠顺滑。喝下一口,你能感觉到那酸奶慢慢从你的唇舌往下淌,占据了整个肚子。说不出的舒坦,若是到了夏季,再撒上一层冰鱼,放些桑葚。酸甜冰凉,暑热全消!”
说着,喜自己先吞了一口口水。看着无动于衷的赵寒,喜皱了皱眉。
他也觉得自己这话说得不大好,没有那种听起来就好吃的感觉。
对了,鸿是怎么说得来着?
喜想了想又说道:“红烧肉,选用上好的带皮五花肉,肥瘦相间。先用猛火炙烧肉皮,肉皮在高温下迅速收缩,祛除腥臭的同时,也赋予了五花肉一种别样的香味。”
果然,赵寒哪听过这种话,一下子瞪大了眼睛,不自觉地吞咽着唾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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