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宴对她们说:“你们先坐,我去拿扑克。”
时烟跟时周周围绕石桌坐下来,在林宴开了门进屋去拿扑克牌的时候,时烟跟时周周解释:“我上次是说不要贸然上来,万一碰到他换衣服什么的,这次是他邀请的,不一样。”
时周周神情认真地点头:“嗯。”
就在这时,林宴低笑的声音从她们身后侧传来:“随时可以上来玩,我换衣服会拉窗帘。”
时烟:“……”
时周周:“……”
林宴双腿岔开,大剌剌地坐到石凳上,开始洗牌。
时烟则开始给时周周讲斗地主的规则。
最后在正式玩之前,三个人商量了一下游戏规则。
决定输的人要被赢的人在脸上画图案,输一次画一笔,看看最后能画出个啥来。
时周周很聪明,第一局还有点懵懂,第二把就已经可以完全上手。
时烟始终都带着时周周当平民,让林宴做地主。
几局下去,林宴无一胜绩,败得一塌糊涂。
那张脸上自然也被时烟和时周周给画了好几道。
又一次失败,时烟和时周周开心地跳起来抬手互相击掌。
然后时烟就拉着时周周去了旁边,悄咪咪地对时周周说了句什么,惹得俩姑娘忍不住窃窃地偷笑出声。
林宴就坐在座位上,笑眼瞅着她俩,目光宠溺又温柔。
商量好后,时烟一本正经地转回身走过来,率先拿起笔来,笑嘻嘻地凑近林宴。
开始她的一笔涂画。
两个人的距离忽然凑近,林宴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
他一瞬不眨地盯着近在咫尺的这张脸蛋,从这张年轻又漂亮的脸上,林宴看到了他初见她时的影子。
那时的时烟22岁,年轻貌美,脾气泼辣又张扬,一点都不温柔,和她那张清纯秀气的初恋脸有着极大的反差。
他还记得他和她第一次接吻,就是时烟主动踮脚,同时拽住他的衣服领口让他低头,匆匆在他的嘴巴上快速啄了口。
她一直都是个很敢干的女人。
而现在,他和她距离不过几厘米。
林宴的喉结不自觉地滑动了下。
额头上传来微凉的触感,笔尖在他的皮肤上轻划过。
留下了她给的痕迹。
“好啦!”时烟贼笑着把笔递给时周周,开心道:“周周,该你啦!”
时周周从时烟的手中接过笔来,接着时烟没画完的图案继续画。
林宴瞅着凑过来的时周周看,仔细地打量着已经16岁的女儿。
眼睛像他,轮廓像她,嘴巴和她的含珠唇如出一辙。
好漂亮的小姑娘。
是他的闺女。
周周,周周。
他在心里默默地喊了好几声。
我的乖女儿。
……
玩到将近深夜才散。
时烟拉着时周周的手从露台下去,回到了一楼。
门被关上,林宴还趴在二楼瞅了一楼良久,才转身回屋。
回去后一照镜子才知道,他的脸上都被她们画了什么。
额头中央多了个跟二郎神一样的眼睛,左边脸上被画了一只烈焰红唇,右侧的脸颊则是一朵很乖巧的小花。
林宴记得,左边是时烟的杰作。
唔。
四舍五入也算……给了他一个吻?
.
两个女孩儿先后洗完澡要互道了晚安正要各自回房间时,时周周突然喊住时烟,话语很认真地对她说:“石嫣,今天真的很谢谢你帮我。”
时烟笑笑,“朋友不就应该这样吗?”
时周周有点受宠若惊。
她曾经被所谓的“朋友”一再伤害,也害怕过再交付真心,怕换来的还是诬陷和背叛。
石嫣是第一个站在她身边陪着她,甚至挡在她身前保护她的朋友。
真朋友。
时周周怔愣了瞬,然后重重地点头,应:“嗯!”
时烟刚要笑着说让她去回房间睡觉,时周周又好奇地问:“你为什么揍人那么厉害啊?”
时烟不假思索道:“我学过几年武术,有底子的。”
时周周的脑海中突然冒出来一句话。
“你妈我可是小时候学过武术的人!”
时周周从来不信时烟会武术。
因为时烟每次都只在嘴上说的威风,时周周从没见过她露两手。
而且由于这些年来,她们母女听过不少其他人对她们的非议,比如一个女人未婚生孩子行为不检点,比如这孩子还不知道是谁的种呢等等诸如此类的言论。
时周周觉得母亲之所以说自己会武术,其实就是用来吓唬那些人的,警告他们最好不要乱说话。
时烟,石嫣。
一个说会武术,一个真的会武术。
时周周有点茫然。
她倏的想到一些场景。
她抱着母亲浑身是血的冰冷遗体哭,她是亲眼见到母亲被火化掉的。
不可能的。
妈妈已经去世了。
妈妈真的去世了时周周。
你在妄想什么?
石嫣再像,也不会是妈妈。
石嫣就是石嫣,是可以为你挡刀的真朋友。
时周周望着时烟,眼眸中氤氲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
她吸了吸鼻子,嗓音轻然而认真,询问道:“我以后,可以叫你嫣嫣吗?”
就像你喊我周周那样。
时烟莞尔轻笑,欣然应允:“当然可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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