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棠:“……”
这他娘的是重点吗?楼喻果然是个草包!
见他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郭棠松了口气,拍拍他的肩,“要不再等一年,等明年……”
楼喻一脸崩溃:“明年要是还雪灾呢?后年还雪灾呢?难道我要一直等下去?”
郭棠差点咬到舌头,楼喻什么时候对马这么上心了?不就一匹马吗?等等又怎么了?
他也这么问了。
谁知楼喻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跳起来,红着眼眶朝他喊:“这是马的事儿吗!这关乎我的尊严!”
郭棠彻底没话说,怎么就关系到尊严了?半个月不见,楼喻脑子被门夹了吧?
他好奇问了几遍,楼喻死活不开口,倒是更让他心痒痒。
到底是什么事,让楼喻对一匹良马这么看重呢?
他好说歹说,才将楼喻安抚下来,楼喻却又语出惊人:“既然收成不好,为什么不提高收成?你爹是州府长官,连这个都做不到?”
郭棠很想说你行你上啊,但还是照顾楼喻面子,为自己老爹辩解:“庆州府历年来收成本就不好,我爹不是没治理过,这不是没有起色嘛。”
楼喻狐疑:“有这么难?”
简直跟“何不食肉糜”有异曲同工之妙。
郭棠这下真忍不住了,瞪着眼,“不信你自己去种啊!”
他想着楼喻这下该知难而退了,却见楼喻腾地站起来,吃了爆竹般,“我种就我种!我就不信有那么难!”
郭棠气性也上来了,反唇相讥:“你连粮种都分不清,农书也看不懂,还敢说大话?也不怕风闪了舌头!”
楼喻指着他,“你等着!”
然后不等郭棠回话,蹬蹬蹬下楼去了。
郭棠:“……”
他娘的!
楼喻钻进马车后才放松下来,一直绷着愤怒的脸,怪难受的。
冯二笔坐在车前,忧心忡忡宽慰:“殿下,您别气坏了身体,郭少爷就是气性上来话说得重了些,您别放在心上。”
车厢传来愤愤声:“不行!我咽不下这口气!分明就是他爹做得不好,他竟骂我说大话,我非要让他好看!”
冯二笔叹口气,转移话题:“快到最近的巷口了。”
楼喻当然还记得小乞丐的事,却凶道:“那又怎么样!”
“您不是说让小乞丐替您做事吗?”
楼喻没吭声。
冯二笔深知不说话就是默认,于是让马夫停在巷口,果然见到小乞丐乖乖缩在墙角。
见到他们,眼睛瞬间亮晶晶的,流露出满满的感激之情。
冯二笔瞧着也是怪戳心的。
小乞丐又跪下来磕头感谢,脑门出血都不顾。
“公子,有事您尽管吩咐!”
楼喻见他口齿伶俐,说话的口音更趋向于官话,有胆识,讲诚信,不由好奇问:“读过书?”
小乞丐点点头,“上过学堂。”
“叫什么名?”
“杨继安。”
楼喻眨眨眼,重复问:“叫什么?”
“杨继安。”小乞丐还把每个字都说得清楚明白。
楼喻心里靠了一声,他记得霍延打天下时,身边有个得力大将,就叫杨继安!
“今年多大?”
“十岁。”
霍延现在十四岁,比他大四岁,而书里描述,霍延确实比杨将军年长四岁,且杨将军正是吉州人士。
这么多巧合,让楼喻不得不怀疑,眼前这个骨瘦如柴的小孩,就是未来闻名天下的大将!
他问杨继安:“要不要跟我走?”
冯二笔觉得这都不用选,肯定愿意啊,不跟是傻子!
见杨继安沉默犹豫,他忍不住催促:“想什么呢!”
小孩感激看他一眼,抿了几下唇,神情渐渐坚定,然后重重朝楼喻磕头:“公子有事可以吩咐我,我就住在巷尾。”
楼喻面无表情:“为何?”
杨继安诚实道:“我还要照顾夫子他们。”
他自然明白跟这位善良的公子走是个大好的机会,但他放不下夫子他们。如果他去了府里,肯定不能随随便便出府照顾他们。
“你起来,带我们过去。”楼喻吩咐道。
杨继安一脸呆滞。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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