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狼站在山门外。
贪狼虽然在当时放弃营救朱采薇,但还是不能相信她就这样遇难了。和师父回来后再也无心修习功法,隔三差五就会跑来赤鼎峰看看。今天刚近山门,结丹后期的强大的神识就感知到了禁阵内的动静,逐渐失望的期待,顿时变成喜出望外,就不顾禁忌拍打阵门,放声呼喊。
木非与巴乌来到门前,看到一个蛮牛般的糙汉,木非疑惑的问,“你认识采薇?”
贪狼心中不悦,朱姑娘的芳名岂是你能叫的!他动了动嘴唇,把腹语强咽了回去,撇撇嘴不屑的问,“朱小姐在不在?”
木非不动声色,“你咋认识的她?”
贪狼大怒,声音如滚雷,“是我在问你!”
巴乌跳起来呲开尖牙,“狗屎!”木非将蹿下跳的猴子拉到身后,他不希望失去一个,能打听到道长和采薇二人消息的机会,就和颜悦色的对瞪起牛眼睛的贪狼说:“朱姑娘不在,现在阁下该回答我的问题了。”
贪狼肆无忌惮的探视一下木非的修为,“志松道长在吗?”
“你找道长有何事?”
贪狼沉声低喝,“你只需回答在或者不在!”
巴乌又跳起来,“狗屎!”若不是有禁阵阻隔,它早就扑去了。
木非觉得与贪狼无法沟通,乜他一眼轻声说一句,“低能。”遂转身想离开。
贪狼闻言暴跳,咬牙切齿的吼道,“你小子在说什么!”
木非回过身,表情变得冷若冰霜,“你这个蠢货给我离开这儿,不要在这里撒野!”
贪狼怒火冲天,浑身颤抖,哇哇哇大叫着拔出重金大刀,对着阵门就是一通乱砍,“你这个卑微的杂役,我要宰了你!!!”
巴乌也是急的捶地顿足吱吱乱叫,似乎在抱怨木非不打开禁阵。
木非走进贪狼,隔着阵墙四目相对。青年面如春潭,嘴里说出的话却硬如钢铁,“你把爷惹恼了!”
禁阵一开,三股压力马就碰撞在一起。气波相交,贪狼与巴乌各退两丈开外,木非挥起墨笛紧随跌后的糙汉。
贪狼身在空中及时反应,迎着攻至眼前的波锋,猛劈一记重刀,同时结出一层护体。
木非“身断”闪躲,“意断”攻击。重刀扑空,凌厉的余波被弥麟甲化开吸收。而墨笛刺出的枪法绕开重刀,变作一列重锤,着实的擂在贪狼腹部。
护体破碎,莽汉本来跌出的身体还没着地,又被击起,在空中喷出圈圈血花。
墨笛缠身不放,变幻莫测的轨迹形成无形的困笼,将贪狼全身围绕。作为结丹后期的壮汉也有些应接不暇,刚要祭出“铁磨阵”来做整体防御,就被反身袭来的巴乌双拳掼顶,从半空砸落。
精气神一时溃散,墨笛化作的刀锋已经架在脖子,“还想要这颗蠢头的话,就不要妄动!”
贪狼不敢吱声,却把牛眼一瞪。心想在崇山青寅机,师父刘瀚的面子是无人敢拂逆的。
看到糙汉高傲的表情,巴乌大怒,“狗屎!”猴子两手成锤,当头砸下。
莽汉大骇,却苦于脖子的刀锋不敢有所动作,只能把全身精力灌于囟门,闭目硬抗。
像楔橛子似得,贪狼身体被砸进土地好几寸。
木非赞叹,“头好硬,就不知割下来后会怎么样?”莽汉的瞳孔开始收敛。
木非轻喝,“不要试图抵抗,否则……”
木非伸出剑指抵住贪狼眉心,深入识海,强行进入“阿赖耶识”记忆区,寻找关于志松道长和采薇的印象。
糙汉的记忆中,和采薇的片段很容易就被择了出来,大部分都是他自己龌龊的幻想。
……印象中,采薇躺在贪狼所结成的护罩中,沉在水底生死不知,这是糙汉对姑娘的最后记忆。
木非心意沉沉,从阿赖耶识出来,奔向识海中心的灵台,以神气将贪狼的元神打晕,再返到记忆区,抹去自己刚才和糙汉遭遇的这一段记忆,才从莽汉的识海中抽出神识。
木非将赤鼎峰护阵重新关,对巴乌说,“我们得出去一趟。”
猴子看一眼阵外昏厥在地的贪狼,手臂的肌肉开始跳动。木非安慰,“不要管他,我们走。”
……
一刻都不能再耽搁。
封好禁阵,木非驾起方舟,直奔东升城。
十天后,进入到震洲境内,沿途的难民越来越多。
这里的瘟疫肆虐,俗人咋知道这是化生类的侵入?再往前去,一座又一座的空城,直至再也看不见一个活人,人类村落都已变成废墟。
这里已成为兽族的新家园,不时会看到飞禽走兽之间的厮杀,它们开始了对新领地的争夺。
继续前行,开始出现有修为的兽族。隐匿的方舟瞒不过高级别神识的感知,能不能再继续前行?木非心寒,难道震洲失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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