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伯向我们走来，在身后拖出一道水痕，他越是靠近，身散发出的腥臭就越明显。小徒弟害怕的紧紧攥起手心，躲到我的身后。
我摆的符阵，是召唤术，自古就有祭天祈求天神保佑的符阵，向神明表达黎明百姓的敬仰之情。
只是眼前这河伯，早已没了神明的尊贵清洁，像是从地狱走出来的鬼怪。
“草民陈天祥，见过神！”我作揖俯身。
我不敢直视眼前这个落魄的神明，出于礼仪，我也没有资格平视神。
“你看我这样子，还像个神仙吗？”河伯哀怨的声音，缓缓吐出这句话，有凄凉，也有苦楚。
“神因为愚昧的百姓，受苦了！”
姥爷曾经说过，像土地公、河伯、山神这类的守护一方水土的神明，他们的法力是靠当地百姓的进贡维持的。百姓爱戴他们，他们为百姓守护一方安宁，如此相生往复，地方才能平安顺遂。
“先前吾妻玥儿不识神，多有冒犯，还请神原谅。”
“那个百年煞气，是你妻？”
“大概是姻缘吧！”我含糊其辞，“今日请出神，是为了让神指点，我的工程冒犯到了您，该如何改正？”
“冒犯？！”一听我说起正事，河伯勃然大怒，身泛起了黑色的迷雾，声音也变得阴冷，“你们，破了吾妻的地脉，让她现在魂魄游离三界之外，你仅仅说这是‘冒犯’？”
河伯的妻子？
“草民不知，夫人为何方神仙？还请神明示。”
“吾妻乃清水山的山神，我们夫妇二人，护着这水土脉络的一水一山千年，千年来，这里的黎民百姓平安喜乐，你们的人，一锄头下去，就把吾妻的地脉给断了！害得她现在游离在三界之外，神不神、鬼不鬼！”
原来不是坏了河伯的地盘，是坏了山神的地盘！我安抚河伯，求他给我几天时间，我想想办法。
夜深，我回到姥爷家，走到门口，看到玥儿坐在台阶，见到我的车回来，立马从台阶站了起来。
“玥儿，怎么了？这么晚了还在外头，着凉了怎么办？”也许我不知不觉已经将她当做一个普通的人类妻子，忘记了她是鬼，怎么会怕冷呢？
“你见到那个河伯了吗？”玥儿着急的问到。
“见着了！”我把山神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玥儿。
玥儿听后手指托着下巴，思忖片刻，“我去问问阎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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