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非洲大草原,似乎保留着洪荒的味道,无边无际,没有人烟,没有被现代化气息所污染,只有齐膝的荒草,一眼望去,浩浩淼淼,不见尽头。

漫天繁星下,一个男子正在荒草之间狂奔,浑身上下只穿着一条亚麻布大裤衩,裸着上身赤着足,怀抱一个古朴的木箱,在草原上狂奔,浑身上下肌肉夸张的隆起,似乎在洪荒蒙昧时逐日的夸父,披星戴月,奔腾时如猎豹,似凶狼。

若是仔细观看,不难发现,在男子赤着的上身上,到处都是黑红色的污痕,那是干涸的血迹!时间一久,方才呈现出这种色泽!

此人,正是从那基地里刚刚逃出的刑天!

他几乎是踩着那些守卫的尸体一路杀出来的,直到逃离的时候,他甚至已经忘记自己这一双手究竟生裂了多少守卫!

但是刑天没敢过多停留,在那囚笼中呆了二十年的时间,没人比他更清楚,其实那囚笼根本就是一处大凶之地,地下不知建着多少密室,每一间密室都豢养着一尊盖代高手,若是在那里呆太久,怕是他自己也得遭劫,尽快离开以待来日才是上策。

这一口气狂奔下来,已经足足将近一个多小时的时间了,以刑天的速度,怕是早就距离那基地百公里开外,但他根本不敢停下来,想要得到自由,就得往前跑,不能回头。

二十载光阴,刑天厌倦了那里的一切!

他恨!

恨不得杀死所有人!

但本能告诉他,在自己没有能力把那帮杂碎全都活撕了之前,隐忍是最好的选择。

草原深处,一双双绿油油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那全都是鬣狗,正盯着这刑天这个忽然闯入的侵犯者。

只不过,这些体型不大,但却绝对当得起草原上最凶残的掠食者的家伙,今日居然罕见的没有合伙扑上去将刑天撕成粉碎,逡巡于远方,哆哆嗦嗦的,多有畏惧。

似乎这个忽然闯入草原里的不是一个孱弱的人类,而是一头兽王!

就这样,刑天一路在垂头不语中飞速前行,转眼,已经闯入草原深处。

忽然,刑天停了下来,连续狂奔了这么久,不见任何气喘吁吁的样子,若有所思的抬头望向远方。

只见,在他前方约莫一里地的距离,竟有一个老者挡住了前路!

一个穿的破破烂烂,肌肤黝黑,却有一头如钢针般的银发的老头子

看样子,倒是与非洲的许多土著有些相似之处!

最夸张的是,这老者骑着的竟然是一头雄狮!

月下,一人一狮,无声而立,淡定而永恒,似乎早就已经在这里等候刑天一样!

刑天面色渐渐凝重了起来,本能的觉得这个老人不好惹,微微眯着眼睛眺望良久后,忽然朗声怒吼:“你是谁,为何阻我!?”

说话之间,双腿已经渐渐分开,身子也逐渐弓起,显然已经在蓄力,若这老者是追兵,他绝对能在交手瞬间爆出恐怖的攻击!

声音,在旷野上荡开。

风过,压低了大草原的蒿草,发出一连串沙沙声。

也不知过了多久,对面的老者终于有了回应,声音飘渺,似乎是风的叹息:“你,终究还是出世了,是福,还是祸?”

刑天不明白老者在说什么,但却从这个老者身上感受到了强烈的危险味道,所以一直没有出手,直接喝问道:“你是那个家族的人吗?”

老者笑而摇头:“从来孤家寡人一个,相逢便是初见。”

刑天松了口气,但身子仍在蓄力,朗声道:“既然无冤无仇,那就让开!”

老者闻言,大笑了起来,声如洪钟,很难想象,一个老人竟然有这雷鸣般的笑声。过了良久,方才笑罢,道:“虽是初见,可我却已在这里等你十年。”

刑天愈发的不解了,这老者话中似乎暗藏着玄机,弄的他很是迷茫,但是却一刻不敢放松,眸子死死盯着老者,皱眉道:“什么意思?”

“果然是一张白纸,你大概还不知道你的出现意味着什么吧?”

老者一叹,似乎是在感慨,又似乎是在叹息:“十年前,我途径此地,观那天象便知此地孕有异胎,不是那应劫之人,便是那助纣为虐的灭世大凶!嘿那群小崽子终究还是忍不住了,开始了他们那个疯狂的计划。所以,我便在此地驻留了下来,掌控天选之人,这因果那群小崽子承担不起!”

刑天皱眉:“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也不想杀人,所以,请你让开!”

“果然养了一身怨气、戾气!”

老者轻叹一声,缓缓摇头:“既然如此,我岂能让你离开”

“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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