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起诈尸,不少人应该还记得哈尔滨的猫脸老太太。
说的是,一买菜小老太半路挺尸了,然后借了小猫的气儿诈了尸,半边脸成了猫脸,专门挑那些脑门大的孩子下手,掏豆腐脑吃。
当时这事影响不小,学校还特地召开家长会,小孩子半夜也不敢出门,放泡尿都得用瓶子接着。
后来听说这事闹到大中央,上头派出秘密军队,用枪把猫老太的头完爆了,这事儿才算完。
看着二爷诈尸,我一头栽在刚刨的坟坑里,心里直发毛,能不怕么?熊瞎子再亲,还是会吃人不是?
诈了尸的二爷摇头晃脑,悠闲地伸伸懒腰,打打哈欠,然后一把抄起那只癞蛤蟆:“小兄弟,这次多亏你了。”
“老邹,可不是我们举报的你,你不能害我的娃啊!”我奶跪在地上又哭又拜。
二爷把蛤蟆扔进了草垛子,扶起我奶:“大嫂子这是干啥,我还没死呢?”
见我奶不信,他又说道:“您老答应我的事,我还没做成呢?哪敢就这么去了。”
二爷跟我们解释,其实他是借蛤蟆堵住了一口阳气,给自己留了三个时辰的阳寿。这癞蛤蟆就是我昨晚抓的,先把蛤蟆放水里冻睡了,然后混着香灰吞进肚子里。
等到今天晌午头,尸体经过长时间曝晒,肚子里的蛤蟆慢慢解冻,感知到四周温度变化,就会顺带着把二爷留肚子里的一口阳气带出来。
且不说生吞蛤蟆,不加盐不蘸酱是有多重口。这二爷分明是在赌,赌今天太阳赏不赏脸,事实证明这小老头是赌赢了。
那我就不明白了,二爷费那么多劲儿,先是上吊自尽,然后又整一出诈尸是要闹哪样?
“大嫂子,我费这么大劲留一口气儿还阳,是为了小七的。”
我奶沉吟了一会儿,叹道:“十六年了,还是走到这一步,只希望小七这孩子不要辜负你的期望才是。”
我拍拍屁股起身,也不敢说啥问啥,因为我知道就算我说了,也会被他们无视或者断章取义。
二爷说,虽然借寿还阳,但是却只有三个时辰的寿命。所以就急匆匆地带着我回破庙,然后让我给庙里的那尊泥菩萨上炷香,行三跪九叩的大礼。
说来也是奇怪,拜完了泥菩萨之后,那泥菩萨咯吱咯吱地裂开了,扑落了不少灰,蹿出几只拳头大的老鼠。
那几只老鼠吱吱地囔个没完,从泥菩萨金身里拖出一包东西,二爷打开一看,嚯!原来二爷的那些家伙事儿全藏在这里头了,怪道今天那些人翻了个底朝天也找不到。
二爷告诉我,这泥菩萨的金身是他重塑的,这几只老鼠受过他的恩惠,是他请来保管东西的。他说万事万物皆有灵性,尤其是他这一类人,可以与神鬼交通。
他这一类人?哪一类?杀人犯吗?
“二爷,你真是杀人犯吗?”我有些支吾地问道。
二爷讪笑一声:“大风吹倒梧桐树,自有旁人说长短。”
“可是他们说你手腕上的伤”
“小七。”他摸了摸我的脑瓜子:“谁人背后无人说,谁人背后不说人。你二爷光明磊落,问心无愧。有些伤过久了会结痂,可有些伤是注定一辈子好不了的。”
对于这道伤的来历,二爷也不愿意多加提起,似乎对于他而言,有关它的记忆,就像结痂的伤,再揭只会加深。
不过,二爷告诉我,他十六年前逃难到喇子山,是为了躲避那个老家伙,如今借寿还阳,是为了传我衣钵。
再忆当年,我娘棺中产子。生得我五脏残缺,五行偏奇,天生一只阴鸷眼,走不过三十岁这个坎。二爷说过,解救之法,除了摘眼,就是传他衣钵,一生与鬼神打交道,偿业消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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