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田文丽已经早早做好了早饭。正在浇菜。父亲已经暗练完太极拳。在院子里散步。

文光斗起來。跟父母打了个招呼。田文丽说。“你去那。马上吃饭了。”

“我出去走走。透透气。”文光斗说。

乡村的早晨美好而宁静。远远望去。仿佛有一层轻霭笼罩着整个村庄。绿色的玉米大豆成片铺展开來。显得生机勃勃。脚下到处可踩到晶莹的露珠。感觉清凉悦目。空气里飘散着许多种味道。有清草味、草灰味、饭香味混合成乡村特有的清晨气息。偶尔会听到一两个人的招呼声。父母叫孩子起床的催促声。点缀着乡村宁静的清晨

吃罢早饭。文光斗给大姐打了个电话。

“大姐。我是六儿。上午你在厂里吗。我去看看你。”文光斗说。

“六儿。什么时候回來的。前天我回家沒听你大伯说起啊。过來吧。晚上我把你几个姐都叫上。给你接风。”大姐在电话那边爽朗地说。

大姐家的工厂就在南河镇北。南河镇。属龙城南部。是龙城经济条件较为发达的一个乡镇。这里的人经商意识普遍都很强。俗话讲就是“有经济头脑”。所以南河人也常被人称作龙城的温州人。镇域内东有九台山挺拔矗立。山上风光秀美。植被茂密。山角下有名叫“红太阳”的一座大型水库。为改革开放前修成。水库面积很大。碧光银波。颇有洞庭风貌。沿山而下。一条大河往西流淌。名曰南河。南河镇依此而得名。

坐上让文光斗感受深刻的公交车。他又一次感觉到憋闷。从村里到南河镇上要经过一段沙土路。车厢的密封实在是不好。整个车厢里弥漫着灰土味。

从车上下來。文光斗感觉自己的鼻子都灌满了土尘。他回头看看一溜烟而去的公共汽车。暗自道。“如果将來自己主政一方。一定要让水泥路把所有的村庄都连起來。一定要让龙城的老百姓。都坐上象云海一样宽敞的明亮的公交车。”

大姐的工厂就在路边。很好找。一面巨大的广告牌树立在工厂旁围墙上。几个涂着绿色油漆的样机用铁栅栏围在门前。算作一种实体广告吧。

大姐家就住在工厂里。院子很大。南面是加工制造车间。一溜排开。规模已经很大了。北面是一座二层洋楼。全部是铝合金门窗。窗外都安装了防盗网。

大姐看到文光斗进來。赶紧拉开门。笑着说。“小六。快进來。”看着文光斗汗流浃背的样子。又说。“车上闷坏了吧。这天。坐车真是遭罪。”

大姐将近四十岁的年纪。个头中等。体态丰腴。她穿着一件质地很好的黄色真丝短袖衫。脖子上戴着一条白金项链。头发染成流行的酒红色。文家这几个孩子都很高。她是文家兄妹中最矮的。她一直埋怨生的年代不好。缺衣少穿。家里条件不好造成她营养跟不上才长成这样。

进得屋來。文光斗感觉一下子进了天堂。大姐早早开了空调。满屋清凉。他环视了一下屋里。还是老样子。宽大的老板台、老板椅。周围围了一圈真皮沙发。这即是厂里会客办公的地方。也是居家的客厅。

“大姐。我先洗把脸。你不知道。车上密封不好。灰土太多了。”他熟门熟路走进客厅东侧的卫生间。把脸洗干净。又梳理着头发。

大姐在外面说。“这破公交。坐一回就不想坐第二回。有钱还是得自己买辆车。”

文光斗出來。说。“我刚毕业。那來的钱买车。”

大姐递给他一块西瓜说。“六儿。我不是说现在。你工作几年攒够钱就去买一辆开着。办事也方便。也体面。大姐先赞助你二万。”大姐家去年刚买二十万的车。很宽敞也很舒适。

“大姐。我记住了。你可不能反悔。”

“呵。你买车老姐赞助一下不是应该的吗”大姐很宽厚地笑着。

文光斗大口地啃着冰镇西瓜在空调屋里的凉爽空气下。一会身上的汗就消了。

大姐走到客厅一角的冰厢。拿出一筒茶叶。“六儿。尝尝今年春天的龙井。我特意为你留的呢。放在保鲜柜里。”她知道。全家都喜欢喝茶。文光斗尤其好喝。每年她都让客户弄些新茶。一是自己喝。二是招待客户。三是留给自己这个弟弟。

文光斗打开茶盒。茶叶平扁。外形光滑。色泽翠绿。他又闻了闻。赞叹说。“真正的西湖龙井。你给姐夫留着吧。姐夫不也好喝茶吗。噢。姐夫呢。”

大姐脸色一沉。平静地说。“家里还有呢。你拿着吧。你姐夫中午有个客户去接客人去了。”她停了停又说。“中午我们做酸菜鱼吧。你姐夫两个朋友刚钓了几条大鱼。我们随便吃点。晚上我在龙城宾馆订了一桌。我给你几个姐姐都打了电话。让她们都來。给我们家的秀才接风。”她又高兴起來。

文光斗知道。每次他回來。大姐都把几个姐姐招呼过來吃饭。不过每次都在镇上。这次安排在龙城最高档的龙城宾馆。他沒想到。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